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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听见护国公来了,就知道他是来这为了夏子英的事情来的,还没有等护国公开口说话,皇上就叹了口气,先他一步说道:“护国公啊,朕也十分担心夏子英的安危,朕还特意写信去问了那边的情况,可是得到的回复仍然是没有找到夏子英的任何下落,而且也没有听说他被西昌人掳走了。如果西昌人掳走他的话,一定会放出消息的,可是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而且,西昌人也在到处找寻夏子英的下落。”
“西昌人也在找他的下落?”
护国公有些疑惑,之前自己担心东朔人找不到他的下落,有可能是被西昌人给掳走了,所以才到处找不到他的踪影,可是现在连西昌人也在找他的下落,他不在两方人的手中,那他到底在哪里?
护国公说道:“老臣早年也曾经在西疆呆过一段时间,也知道黑风崖的形势十分险峻,从那里摔下去必死无疑,可是哪怕是死了,总得留下一个尸体吧,哪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呢?”
“也许黑风崖比较险峻,他掉下去也不好找吧。”
“皇上,老臣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还是想去西疆找一找。”
“护国公,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就不阻拦你了,这边朕已经派了两个副将过去,要肖潇暂代将军之位执掌军权,既然你要去,朕是十分放心你的,朕就命你为将军,即日出发。”
皇上面上假装有些为难,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时候,正是缺人的时候,他这送上门去打战,自己何乐而不为?自然答应得快得很。
护国公跪了下去,说道:“臣领旨。”
护国公起身,转身离宫,他脚步沉稳,神情凝重。
紫玄走了出来,有些担忧地说道:“皇上,护国公这么老了,还能上战场吗?”
皇上说道:“有何不可?蜡烛还没有燃完,还能发挥余热呢。北云国的司马栋年龄跟他也差不多,不也照样没有退役,还继续当着将军吗?护国公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也不是说就到了走不动道的年纪。你看他,走路的姿态,脚步沉稳,那一身功夫还是在的,而且他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有他去西疆助阵,保准那阿木古孜不敢放肆。”
紫玄说道:“皇上英明。”
护国公没有立即回护国公府,而是先去了王府。自从上次凌轩喊他岳父大人,又自称‘小婿’,还拿出冰封雪莲酒来招待他之后,护国公便觉得凌轩是个不错的女婿,跟他的关系也更加靠近了,来轩王府也不用深思熟虑之后才来了。
马管家一见他来了,一改以前对他傲慢的态度,哈着腰将他请了进去,带他去了王爷书房。
“王爷,老夫已经跟皇上请旨去了西疆,皇上也准了,还封老夫为将军。”
护国公开门见山,若是以前,他才不会来跟轩王说这些了,自己直接去了西疆就是了,可是现在却把他当成自己的女婿了,所以,有些什么事,也该来跟他通个气。
凌轩皱眉说道:“本王不是跟你说了吗?要那些年轻人去,你就别去了。”
护国公说道:“可是老夫实在是担心夏子英的安危。”
“担心?担心有什么用?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他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你去了又有何用?倘若他没死,也用不着你现在赶过去救他。”凌轩的声音冰冷无情,说着这些生死,就好像在说日常的生活一样,没有半点的畏惧之心,更没有同情之心。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哪里还会在意这会不会多一个人死了呢?凌轩又说道:“护国公早年也曾经沙场杀敌,难道还看不透生死吗?”
护国公听到“死”字的时候,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心里默默念道:“呸呸呸,大吉大利。”
护国公说道:“老夫自然是看透了的,而且老夫也不畏惧死亡,所以老夫即便已经老了,仍然敢上阵杀敌。只是夏子英是老夫的儿子,爱子之心,王爷,你是不会懂得,老夫宁愿死的人是老夫,而不是老夫的儿子。等到以后王爷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会明白这种感受了。”
凌轩苦涩地笑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护国公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心里想的是,王爷一向都是十分残忍,又冷血无情,岂是像他们这种普通人一样,会在意家人的安危呢?也许王爷这种人的心真的就像石头一样硬,哪怕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他也不会伤心和担忧?
只是护国公理解错了凌轩的意思,凌轩说得是他不会有儿子的那一天。
凌轩心里有些苦涩,他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自己不剩多少生命的时间了,而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夏依依了,只是夏依依她喜欢的不是他,而她的心里装的是许睿,哪怕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她脑子里想的依然是许睿,还把自己当成了许睿来迎合亲热。
一想到这,凌轩的心,就有些痛。
那一天,他完全可以趁着依依醉酒又把他当成许睿的时候,跟她合体的。可是自己做不到,自己也不想。
自己要的,是夏依依真正的心甘情愿的,满心欢喜的,而不是糊里糊涂被侵占的,自己更不愿被当成一个替身一样跟她合欢。
只是夏依依他并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又不喜欢别的女人,更不想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情。
儿子又能从何而来呢?
凌轩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老夫等下回去收拾了东西就出发了,早一点到西疆,就能早一点去找寻一下夏子英的下落,所以老夫临行前,来王府跟夏依依道别。”
“她出去了,本王让人去找她回来。”
护国公说道:“时间紧迫,老夫也不在这里等了,老夫先回府收拾东西,你若是找到她,让她直接回护国公府见老夫吧。”
“嗯”凌轩点点头,即刻就让人去通知一声夏依依。
护国公府,李氏一听闻夏子英还没有消息,几乎要晕厥了过去,只觉得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扩大,似乎夏子英死亡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在听到护国公要去西疆的时候,她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李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老爷,你可一定要将儿子活着带回来啊。”
然而姜姨娘和赵姨娘就有些不乐意了,反正夏子英又不是她们的儿子,死不死的跟她们没多大的关系。可是护国公确实她们两个的丈夫,是她们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和精神支柱。如果护国公去西疆战死了,那她们就成了寡妇,而她们还这么年轻,她们的孩子还这么小,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这护国公府就剩下一堆妇孺,还能有什么能力去养活这一家子呢?只能靠着护国公府的那一点点田产和商铺,可是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去打理这外面的事情啊。
两个姨娘连忙说道:“老爷,你这么大年纪了,去战场打战多么的危险啊,妾身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的性命要紧啊。”
李氏怒目瞪着她们两个骂道:“闭嘴,老爷还没出门呢,你们两个乌鸦嘴说得什么丧气话?再说了,老爷武功高强,上战场杀敌能有什么危险,死的也不过是敌人罢了。老爷这也是为国尽忠,为国效力。”
赵姨娘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是想要老爷去西疆找你儿子吗?”
李氏说道:“那也是老爷的儿子,老爷去找他儿子,有错吗?你们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儿子,让老爷找去啊!”
赵姨娘和姜姨娘被李氏气得不行,这么多年来,她们两个一直被李氏用一个“儿子”两个字来辱骂她们,就因为李氏有个儿子。
赵姨娘气愤不已,说道:“哼,儿子?你现在有没有儿子还不知道呢?”
“你!”李氏气得就上去打了赵姨娘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怒骂道:“你敢咒我儿子死?”
“够了!”
护国公怒吼道,这几个女人向来就将后院闹个不停,虽然赵姨娘刚刚说的话是过分了一些,可是这还不是李氏原先挑出来的事?若不是李氏一直显摆着自己有个儿子,处处为难两个姨娘,她们两个也不会这么恨她。
几个女人被他一吼,便都安静了下来,李氏有些不服气,刚刚明明是赵姨娘诅咒夏子英死,自己打她又有何错呢?
李氏便有些不甘的说道:“老爷,刚刚她……”
“够了!我这都要出门了,你们还在家大打出手,是不是非得要我跟子英都死在外头,你们才能安宁啊?”
李氏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地上呸呸呸地吐了三口唾沫,说道:“菩萨莫怪,刚刚老爷是瞎说的。”
姜姨娘也说道:“唉,都别吵了,老爷和子英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老爷,你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妾身给你去收拾收拾。”
“嗯”护国公便交代了一声,自己也忙着收拾东西去了,这一屋子吵闹的人这才各自散了去。
护国公正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夏依依就走了进来,说道:“爹,你这是要干嘛?都说了不让你去了嘛,怎么还是要去啊?”
护国公停了下来,对她说道:“依依,怎么我刚刚去轩王府,你不在王府啊?你身为女子,还是少出去闲逛一些,留在府里伺候王爷,王爷身子不好,你不贴身照顾他,你瞎跑什么?”
依依脸上都不自觉地掉下来三条黑线,他还真的是个老古董,时时刻刻不忘跟教育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女人。
“爹,我这刚回来,你就跟我念叨女则啊?王爷也不需要我照顾啊。”
依依内心腹诽,他能跑能跳的,还能出去打架,哪里需要人照顾了。
“怎么不需要照顾?他行动不便。”
哦,护国公还不知道凌轩已经治好了,依依说道:“府里不是有那么多的仆人吗?伺候人的活都让我干了,那养着那些仆人干嘛用?”
护国公几乎要被她气死,怎么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还喜欢顶嘴,又好不顾忌身为一个女人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护国公气得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啊,都已经成婚几个月了,还不赶紧给王爷生个孩子,你若是再不生,皇上一定会要王爷赶紧将那两个侧妃纳进府的。”
“纳了就纳了呗。”反正跟自己没有关系。
“你!”护国公气愤不已,说道:“算了,我懒得管你,哪一天你吃了亏,你就知道了。”
姜姨娘见依依还要再说,便连忙将依依给拉到一边,说道:“依依,你爹也是为你好,你别跟他置气。姨娘是过来人,姨娘告诉你,有个儿子比什么多强,你还是抓紧时间,给王爷生个儿子,否则,以后若是让侧妃先生了儿子,你又没有子嗣,你的地位会直线下降的,到时候,王爷专宠侧妃去了,王府里哪里还有你的地位啊?”
依依只得干笑着说道:“多谢姨娘提点。”
“这就乖了嘛,好好听话啊。”
依依淡淡地笑道,点头应是,可内心却是拒绝的,我可不会去跟那两个侧妃去争宠,我根本就不会跟凌轩在一起,心里想道:“我可不要给杜凌轩那个混蛋生儿子。”
依依看护国公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依依便送他到门口,护国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别送了。我会安全回来的。”
两个姨娘不放心地叮嘱道:“老爷,你路上可要注意安全,要及时写信回来告诉我们你在那里的情况。”
“老爷,你要是找到了子英,一定要写信回来告诉我,免得我一直担心。”李氏说道,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挂念着儿子。
“我知道了。”
护国公一抽鞭子,便骑着马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妇孺在家。
依依看着他年迈萧瑟的背影,依旧骑着马奔赴战场,鼻子一酸。
等他一走,整个护国公府里位置最高的人就是李氏了,李氏转头,嘴角微笑,狠狠地说道:“这段时间老爷不在家,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点,别整日里整什么幺蛾子。”
赵姨娘斜了一眼,冷笑一声说道:“我们能整什么幺蛾子,以我看啊,你还是为人和善点,给你儿子积点德吧。”
“你!”李氏气得不行,想骂回去,可是一想,她说的话也对,这段时间还是积点德比较好,也许能感动菩萨,就让夏子英活着回来了。
于是李氏连忙就进了自己的祠堂,吃斋念佛起来,简直比上一次被护国公罚到祠堂里抄家规还要虔诚。整日里就在祠堂里求祖宗求菩萨的,心想,倘若子英能回来,一定是她求菩萨求回来的。
依依可没有心思跟她们这群女人去理会这些个宅斗,自己一向都觉得宅斗太无聊,也太浪费自己的精神了,自己宁愿搬出这个屋子,也不愿跟她们在一起宅斗。
南青国
这是一个靠近东朔南边的一个小国,与东朔宜人的气候相比,南青国的天气极为炎热,火热的太阳炙烤着这片焦黄的土地,有些干旱的土地上已经被暴晒出大大的裂缝,地里的庄稼长势不是很好,叶子被晒得有些焉,叶子边缘有些向内侧卷曲。地里的庄稼零零星星地长了一些小小的果实,庄稼地里唧唧地响着虫鸣声,蚂蚱高高地蹦达着,跳上枝头啃食着那小小的果实,将那少得可怜的果实给消灭殆尽。
佃户们拿着长长的竹竿,上面绑了一些长布条,站在庄稼地里挥动着长竹竿,试图将那些恼人的昆虫给赶走,天气本就不好,就长出这么点粮食,人都不够塞牙缝的,哪里还能让这些昆虫给糟蹋了去。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那些恼人的昆虫。
南青朝廷里,皇上上官振宇正在上朝,整个人有些消瘦,看着像是营养不良一样,面上的没有什么肌肉,好似就剩一张皮一样紧紧地贴在了骨头上,那对眼眶便深深的凸显了出来,看着有点吓人,面色有些暗黄,整个人看着有点像个僵尸一样,唯独他脸上的那双转动的眼睛散发出的精光,才让他看起来像个活人。
上官振宇那双锐利的眼睛的光芒好似两束激光一样扫视着站在殿内的人,缓缓地说道:“众位,如今蝗虫增多,极有可能过段时间会爆发蝗灾,众位爱卿像个办法,防患于未然,将蝗虫消灭掉?”
“皇上,几乎每十年就会爆发一次蝗灾,现在算来,距离上一次蝗灾也差不多有十年了,想来,确实有爆发蝗灾的迹象,只是以前都没有好的办法。上次爆发蝗灾的时候,铺天盖地的蝗虫,将所有的粮食都吃光了,结果整整三年,百姓都没有粮食吃,饿死了不少人。如今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皇上有些凝重,说道:“上次的蝗灾,朕也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知道这蝗灾的危害之处,所以朕一听闻民间已经出现大批的蝗虫,十分忧虑,这才急急地找你们来商讨对策,杜绝蝗灾。”
皇上的心情有些着急,他才篡位不久,这政局也不是很稳定,本来想着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让百姓丰衣足食,只有百姓过得比在旧朝廷过得好一些了,这些百姓才会拥护他这个新皇帝。所以皇上一上政,就采取了一系列的利民措施,给百姓减少赋税,笼络人心。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突如其来的蝗灾,有些让他惶恐,一旦爆发蝗灾,没了粮食,百姓没得吃的,流离失所,到时候,势必会发生抢夺,甚至有可能造反,那天这个才建立的新朝廷哪里能受得起这样的冲击,只怕会摇摇欲坠了。
所以上官振宇如今把消灭蝗虫作为了首要事情,坚决要维护住自己这个皇位,他将殷切期盼的眼神投向众人,希望他们能献言献策,解决这个大难题。
“皇上,以往可是都没有好的办法的,以往都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蝗虫把粮食都吃光了,百姓们这才把吃光的农作物一把火烧了,将蝗虫的虫卵也一并烧死,这样来年才不会有蝗灾。可是每次蝗虫爆发的时候,大家都束手无策,即便是拿工具赶,也赶不走。”一个大臣无奈地摊着手说道。
“没有办法,也要想一些办法出来啊。”
“皇上,微臣有个办法,这蝗虫的天敌就是鸟,人赶不走它,就用鸟来把它们给吃了。”
皇上眼前一亮,说道:“咦,这是个好办法啊。”过了一会,皇上眼中的光芒又暗了下去,说道:“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的鸟啊。”
“皇上,要不就像用蚊帐挡蚊子一样,在田地上支起大大的蚊帐,把蝗虫挡出去。”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南青国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个办法只能用在小面积上,要想把所有的土地都支上大蚊帐,那得耗费多少财力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些大臣也全都面面相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一个个的神色凝重。如果蝗灾爆发了,虽然他们有的是钱去买足够的粮食,够自己吃上三年的,但是百姓们没有了粮食,也就不能上税了,他们可是靠着百姓的税赋来发的俸禄,蝗灾一爆发,他们的俸禄从何而来?一个个的也就变得忧心忡忡了,虽然都想解决这个大难题,可奈何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报!”一个太监手举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皇上,大皇子来了加急信。”
“哦?呈上来。”
皇上打开来一看,冷哼一声,将那封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气得半天没有说话。
底下的大臣等得有些心慌,便切切诺诺地问道:“皇上,是何事啊?”
“大皇子信上说,北云国和西昌国已经联合起来了,一起攻打东朔,如今东朔北疆和西疆都接连丢失了几座城池,而东朔的轩王又有残疾,现在东朔派上战场的人都不足为惧,只怕抵挡不了北云和西昌的进宫。”
底下的大臣一听就有些兴奋了,“皇上,不如我们也跟他们两个国家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东朔,到时候,只要占了东朔,即便我们南青这边因为蝗灾没有粮食,我们依然可以用东朔的粮食来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你莫不是忘了大皇子和琼公主还在东朔京城?”
“什,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被东朔留着做人质了?”那个大臣有些结结巴巴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接着说道:“早知道北云和西昌要攻打东朔,就应该让他们早点回来的。”
皇上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早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早知道?
另一个大臣又问道:“那琼公主派去跟东朔和亲之事又可有进展?若是琼公主和他们和亲了,他们也就不会这么防备着我们。”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哼,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跟我们和亲,他们居然说要琼公主当志王侧妃。”
“什么?侧妃?他们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南青国看在眼里了,堂堂一个公主过去给他当侧妃?我们南青的公主怎么可以为妾呢?绝对不行。”
“对,不可以,要么当正妃,要么,咱们就不和亲了。”
皇上说道:“可是人家不愿意娶她当正妃。如今又将他们作为人质,主动权在他们手上,不在我们手上。”
人群中一个中年将军走了出来,中气十足地说道:“皇上,那我们就将主动权转到我们的手上。”
“周将军,你有何看法?”
“皇上,如今,东朔的西疆和北疆已经打起来了,东朔一定是惧怕南疆也打起来,所以才会把皇子公主给当作人质的,可是倘若我们真的怕了,那他们就得逞了,而且琼公主也只能当侧妃了。但是倘若我们也派兵到南疆去,只要跟他们对峙上,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皇上的脸上闪出一丝不悦,说道:“周将军难道忘了朕的一对儿女还在他们的手上吗?”
周将军说道:“皇上,打战最忌讳的就是惧怕对方有人质,可是这就要看这人质对他们有没有用了。如果他们觉得挟持这人质有用的话,他们就会肆无忌惮,不仅仅这次用人质对付我们,以后也会用人质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就永远都缩手缩脚的。倘若我们不怕他们有人质,那他们觉得手上的人质没用,无法用人质来挟持我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妥协了。而且东朔现在可没有那么硬气,敢跟我们闹掰。如果南疆也打起来,他们东朔只会死得更快。所以,东朔皇帝定然不敢这么冒险得罪我们,跟我们开战。用一个志王妃的位置,来换南疆的稳定,对他们东朔来说,合算,所以,只要我们派兵到东朔南疆施压,相信那杜傲天一定会率先妥协的。”
“可是他们若是要杀了大皇子和琼公主怎么办?”
“不行,不行,你这个办法太冒险了,你这时在设一个赌局,你赌得就是杜傲天不敢杀了他们两个,若是那杜傲天真的杀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对啊,那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好了,只要我们安安稳稳的,不去惹起东朔的防备,那大皇子和琼公主才会平平安安的。”
朝中出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一致反对周将军,毕竟万一东朔不按这个套路走,把东朔逼急了,杀了他们两个,那上官振宇冒火起来,还会迁怒他们这些表示赞同的官员。
大殿里的人吵吵嚷嚷的,皇上皱眉,脸上本就没有什么肉,这一皱眉,就更是觉得眉头中间的那张薄薄的皮硬生生地挤在了一起,看得人心惊肉跳的,生怕他这皮会把眉头两侧的皮都给扯掉。
皇上沉思了一会,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周将军说得对,朕不能畏畏缩缩地,因为被东朔抓了两个人质,就怕了他。”
“皇上,万万不可啊,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朕已经决定了。”
“皇上,您是打算要跟东朔打起来吗?和北云还有西昌国一起瓜分东朔?”
“不,朕先看看情况,若是他们两国打不过东朔,朕就不攻打东朔,若是东朔地方不过,朕就挥兵北上。”
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南青刚刚才内乱过,兵马有些不足,禁不起和东朔的长期厮杀,所以不适合一开头就和东朔厮杀起来,倒不如让北云国和西昌国把东朔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他再出来捡漏。
眼下还是先不和东朔撕破脸,保住琼公主的志王妃之位要紧。东朔毕竟是个大国,稳如磐石,倘若他们两个国家打不过东朔,自己这个小国还得靠着东朔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周将军,你立刻带领十万兵马前往边境,按兵不动,只管给东朔施压。朕立即修书一封,给杜傲天,要求志王妃一位。”
“臣领旨。”
周将军当即退下,带领重兵火速赶往边境。
木寻镇
阿木古孜在军帐中半敞着衣襟躺在一个姑娘白皙的软软的胸膛前,身边三个美女给他按摩着,用那双白皙柔弱的双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肩膀,可是阿木古孜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几个美女的身上,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整个人的眼睛全都关注在他的手上,他右手拿着一把极小的刀片,在左手的食指指腹上轻轻地刮着。他的眼眸里的眼神却没有聚焦在这把小刀片上,眼神涣散,思绪飘远,似乎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的嘴角微微扯动,喃喃地说了一句:“敏儿”。
军帐撩起,一个副将走了进来,说道:“王爷,东朔派了护国公来西疆当主将。”
“护国公?就是夏子英的父亲夏忠辉?”
“正是”
“哼,来了就来了,本王倒是嫌那夏子英一个人在地下太孤单,就让他们父子团聚吧。一起送他们上路。”阿木古孜冷笑道,他的笑容突然收敛,眼神变得有些冷冽,嗖地射向了副将,说道:“达努吉,可有找到夏子英的下落?”
达努吉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卑职无能,还没有找到。”
“废物!”
阿木古孜从美女的怀中坐起来身子,怒气吼道,将手中的刀片弹射出去,刀片划过达努吉的脖子,“叮”地响一声,射到了军帐后面的柱子上,刀片头没入了柱子里,刀片尾部剧烈地频率极快地晃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那明晃晃的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的白光也随着刀片的晃动闪动着,耀得人迷乱了双眼。
达努吉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天细细长长的伤口,鲜血涓涓的往外流,达努吉立即用手捂住了那个伤口,却不敢吭声。
“赶紧派人将夏忠辉劫杀在半路上!”
“是”
阿木古孜有些嫌恶地看着他,骂道:“滚出去!”
达努吉连忙捂着伤口狂奔了出去,找军医医治去了。
护国公因为是后面才请旨去西疆的,而皇上之前派去西疆的士兵已经由两个新的副将带过去了,所以护国公是只身一人前往西疆的,一路风餐露宿,紧赶慢赶地才接近了西疆,越靠的近西疆,他的心就越忐忑不安,他总感觉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护国公接近一片芦苇荡的时候,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太寻常,那片随风飘荡的长得十分茂密的清油油的芦苇荡里似乎隐隐地透着一股杀气,微风吹过,那一片芦苇荡便被风吹得呼呼响。护国公便放慢了速度,将背上的箭抽出来,握在手上,缓缓地往前走。
护国公坐在高高地马背上,眼神如注,仔细在那片芦苇荡里搜寻,他便高声诈道:“躲在里面干什么?老夫都已经看到了,还不赶紧出来,与老夫面对面地打斗一场。”
“吁!”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从芦苇荡里钻出来几十个黑衣人,为首地挎着一把大刀就飞身过来,站在了护国公面前,其余的黑衣人便将护国公给团团地围住了。
黑衣人头领仰天大笑一声,说道:“夏忠辉,你年纪这么大了,眼神倒是好使得很啊,就是不知道这一身武功有没有退步呢?”
护国公一听,对方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号,便知是有预谋的,特地在这里等着他的了,护国公神色冷冽地说道:“阁下是何方人士?拦住老夫的路干什么?”
“你不必知道我是何人,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是何人指使你们?”
“等你跟你儿子团聚以后,我再告诉你。”黑衣人头领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便都纷纷拔刀拔剑,就冲上来一起围攻护国公。
“你们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护国公一边举剑跟那些黑衣人搏斗,一边抽空问道。现在他只要一听到跟他儿子有关的消息,他的整个神经就都变得紧绷起来了。
“不知道,不过以我看,他也不可能还活着了。”
黑衣人头领见他的属下在护国公手上没有讨着半点好处,黑衣人头领笑道:“想不到护国公已经离开沙场十几年,依旧宝刀未老啊,在下生得晚,对护国公还仅仅是只听过你的威名,却未曾见识过你的本事,今日,就跟你讨教讨教了。”
黑衣人头领说罢,就举起大刀飞了过去,一个饿虎扑食就跟护国公搏斗起来,几番打斗下来,两方也不过就是持平罢了,黑衣人头领是在马下,而护国公是在马上,因此从高度上来说,黑衣人吃了些亏,他目光一凛,说道:“速战速决!”
“是”
那些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神色,便上前一刀一剑地全往那匹马的身上招呼,那匹马吃痛,尖声嚎叫着,撒开腿乱蹦乱踹,就要往前跑,想逃离这些人的刀剑之下,把护国公在马上颠得老高,差点摔下马来。护国公又要应付刺向自己的剑,又要挡住看向马匹的刀,几个回合下来,便照顾不了那匹马,那匹马最终哀嚎着,被黑衣人一刀将马脖子给砍断了一半吊着,马匹轰然倒地。
护国公腾空而起,跟他们对打起来,渐渐地,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身上已经深深浅浅的布满了剑伤刀伤,往外突突地冒着鲜血。
护国公停了下来,用剑尖指着地上,强撑着身子,深深地喘息了几下,突然转身就我往那茂密的芦苇荡里跑了进去。
“追!”被护国公杀得只剩下一半的黑衣人立即循着护国公的脚印追进了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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