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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姥姥不是已经过世了吗?”熠骞想起那日姒娇从金匣子里化出影像时,对他说的话。
“赢氏招的是赘婿,子女的姓氏,都随了母族,什么姥姥?赶紧叫奶奶,要不她可是会生气的。”姒娇嗔怪地眨眨眼。
“好好好,奶奶,奶奶……”熠骞无奈地应道。
“别乱扯关系,赢氏不留男丁。”清冷无情的声音从天花板上飘下,却不见任何身影。“母亲!”姒娇向着天花板唤了一声,立即垂下眼帘。原来,姒娇的母亲莫琼修炼乾坤御魔诀犯了大忌,功力全废,不仅再也不能修炼此功,还就此毁去了肉身与幻影,像个隐身人般活在世上。正因为莫琼无影无形,才能在两千年前成功潜入禹侯岛,放下还是婴儿的姒娇。姒娇和极少赢氏族人知道,莫琼身上带有一种难以掩盖的特殊体香,就是靠这细微的体香,姒娇猜测出莫琼就在附近。
熠骞对这一切,自是不知,他望着空无一人屋顶,与元羲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忽然,那声音在熠骞耳边乍然响起,着实将注意力都放在屋顶上的熠骞吓了一跳。
“乾坤御魔诀让人在幻影与肉身中随意变化,也意味要背负着色相皮囊踏入红尘。尘世之中,仙?魔?善?恶?爱?恨?对?错?有些事情的结果,是要用生命的终止来做评判的。凡人羡慕我们千年寿命,可我却羡慕凡人区区数十载光华,敢爱敢恨,活得精彩!”停了停,那声音转到了元羲身边,“既然舍不下命,又懒得花上千年的岁月去思考是非对错,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按前人铺下的路走。或许,这就是赢氏的命!也是禹侯族的命!”
警惕戒备着的元羲,感到一股寒气如波涛般正面袭来,将他整个人向后掀去。元羲顺着强势的气流在空中打了个旋,落下时,地面仿佛是结了冰的湖面,无法站立。元羲运功飞升,幻影立刻悬浮在半空,用几十道蓝光从上到下护住全身。元羲活了三千年,见识过各种异能,但却是第一次遇上这空气般的对手,你永远也不知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下一招指向哪……
“娇娇,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莫琼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姒娇比元羲小了将近一千岁,别说她身上背负着“无间道”的重负大任,她自己也知道,元羲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元羲的妻子,嫤娘,对姒娇不仅有救命之恩,在与元羲婚后,几乎都是她在照顾年幼的姒娇。在禹侯岛浮出海面的那一年,莫琼会隐身潜入岛上,与姒娇相会,暗中传授秘术,布置新的任务,也将赢氏的族规门风悉数传给了姒娇。莫琼早已看出女儿倾慕着亦父亦兄的元羲,因为莫琼从不相信世间有真正的爱情,只要姒娇对元羲的爱,不要影响任务,莫琼便选择视而不见。
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第一次被母亲点破心思,还是当着元羲,当着儿子熠骞,姒娇恨不得就此钻个地洞进去:“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