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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三十二 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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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是杀人的武器,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装饰,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旬阳剑冢只学剑,不学剑招,因为他们始终坚守着剑道之路不该拘束于招式这个原则。

    宁致天现在很苦恼,他不知道可以教李彦什么,因为他的天赋太过妖孽,太过基础的已经不适合他了。虽说剑道必须一步一步打好基础,可是李彦毕竟是入了后天的人,是经过宁致天三道剑意开光的。

    李彦现在也很苦恼,因为他这一破境不仅让宁致天很尴尬,他也很尴尬。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己入的后天完全都是靠着天赋领悟武字章内力时偶然进入的,终究是根基不稳。

    而千门秘典中武字章内力运行轨迹不同于正道心法内功的中正平和,大气蓬勃。虽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但是还是略显诡异了一点。只记得当初宁致天在他破境后给他把脉,当场就被武字章内力的奇诡吓了一跳,还以为李彦在玩什么魔宗神功。

    斩断一切虚妄邪念的三道剑意在李彦后天时帮他斩了戾气,虽是斩了戾气终究还是意难平,放不下执念。放不下执念的后果是什么?就是静不下心。

    再说说武字章心诀,武字章内力是顺着经脉汇总于丹田,这和一般功法没什么区别,但是武字章怪就怪在它不是一道内力汇总,而是数百道内力在一条经脉中游走。

    数百道什么概念?那就相当于你开着一辆车游街,李彦则是一个车队。宁致天很怀疑李彦为什么没有被这堪比圣人的内力量撑爆,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天地奇遇。

    就在此时,ls市周边郊区的鼓楼山上,宁致天和李彦两人已经把这里承包了。二人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天天都是迟军派的人送饭。李彦没有什么不满的,能练武能吃饱那就没什么大事,只是蚊子略多罢了。

    宁致天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古朴无华的致天剑,此时致天剑正被宁致天强大的真气所包裹住,他拿着剑不停的在李彦双肩头顶这三个位置移动。而李彦此刻正在静气运行自己的武字章内力,数百道内力在他后天层次的经脉中游走,武字章就像橡皮泥一样,在李彦的经脉中一层叠一层却不显拥挤。

    李彦身体四周渐渐冒出一阵白烟,空气都随之氲然起来。宁致天面色凝重,看着李彦每运行一次武字章内力他的心就提了一个档次,生怕他的经脉受不了而被撑爆。

    随着内力游走到丹田附近,李彦才长呼一口气收功。

    宁致天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虚汗呼出一口浊气,他只手并指李彦眉心位置打出一道静水剑意。这算是宁致天每天给李彦安排的功课,用静水剑意为他明心静意,不然光凭李彦一个人是不可能静下心来运行武字章的,而且还有可能走火入魔。

    入了后天境界的李彦看起来不再平庸,尽管容貌并未因此变得英俊,但是他浑身上下锋芒之气毕露,这是三道剑意的功劳。不管此时李彦心性如何,至少他看起来已经有那么一点武者的风范了。

    “师傅,我现在算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了吧。”李彦爬起身激动的问道。

    宁致天把手中的致天剑归鞘,不咸不淡的看了李彦一眼,点点头:“还有点那种意思。”李彦听到这句评价,就知道宁致天是真正认可他了,不由欣喜。

    “但是还早呢,小子。你现在只是一名武道后辈,比你强的人不知凡几,再说武道至上还有圣人,你现在只是区区后天,得意个什么?”宁致天微嘲的说道。

    “那么师父你和我讲讲武道境界的划分呗?”李彦听到圣人二字兴趣就起来了。

    “也好,就让你长长见识。”宁致天摸了摸自己胡子,想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可实在是发现自己真不适合这个样子才讪讪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武道有四境,初习武道时便是脱胎,听起来很了不起,其实这只是最基础的一个境界,只是说你和常人不一样而已。第二境便是你现在的后天,进了后天才算是登堂入室,而现在大多数武道中人都是后天境界。第三境便是先天,先天那可就了不起了,那都可以称为大神了,只有进入先天,你才算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行走世间才有底气,而现在大多数世家家主供奉和宗门门主长老等都是先天境界,像你这种年纪大小就是先天境界的也有,只不过屈指可数。”说完,宁致天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最后便是圣人...圣人便是这个世间最强大的的武力,所有手段都臻至巅峰。一拳可破山川;一剑逆流江河;一刀可斩无形。”宁致天颇为向往的说道。

    李彦听了宁致天的话,虽然可以感觉到圣人的强大无匹,但是却没有给他带来直观上的冲击。他看着宁致天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师父,那你是圣人吗?”宁致天闻言一愣,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我只修剑道,并未入圣人。”

    李彦点点头,又问道:“难道说只修剑道不修内功便不能入圣?”

    宁致天摇了摇头,说:“并不是这样,所有人都可以成圣,只要你所尊崇所修炼的道成巅峰,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入圣,圣人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罢了。”

    李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就像孔子那样?”宁致天对于李彦的理解能力很是满意,说:“没错,那就是儒圣,言出法随的儒圣。除了,还有千门出身的盗圣,唐门现存的凌圣。”

    “看来圣人不止那么几个嘛。”李彦听了后给圣人了一个高产似那啥的评价。

    “是的,圣人的确不少,但是也不多。”宁致天看着李彦顿声道。

    “还有哪家呢?”李彦很想接着听下去。

    “我记得江南道上第一世家的胤家也出过一名圣人,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昆仑上云家的云圣,魔宗宗主当年也算是一名圣人,而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宁致天感慨说道。

    李彦此刻完全沉浸在这个圣人构筑的世界中,想象着他们无上的实力,也幻想自己能有一天也这样子.....

    宁致天已经看穿了李彦心中所想,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圣人哪有那么容易成就?一入圣人便能多出百年寿命,这可是违背天地规则的!可见圣人是多么难以证就。”

    “两百年....的命?”李彦目瞪口呆。宁致天在李彦惊讶的目光下淡淡的点点头,说:“光说这些也无用,接下来,我将传给你真才实学,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彦凛然,重重点点头。

    宁致天把背上的致天剑取了下来,拿出那把古朴的致天剑说:“这是我与你说过的,剑冢前辈一剑灭数百人的剑势。”

    说完一抖剑身,一道剑光喷泄而出直射远处的一壁山岩,在李彦震惊的目光下,那块山岩四分五裂。转头再去看宁致天,一脸淡然便可猜出这一剑,恐怕一成力都不到。

    想起刚才宁致天的说法,不是圣人?那究竟是......

    这还没完,在山岩化成无数碎块之时,宁致天反手一刺一道绚丽至极的剑韵隔空荡开那些碎石。碎石被荡开后,宁致天再一抖剑,数道剑气激射而出,山岩的碎块在那些剑气的锋锐之力下尽数化成飞灰。

    李彦站起身无比艳羡的看着宁致天的手中剑,暗想老子要是练成这种剑道岂不是无敌!

    “师父您究竟是什么境界啊?”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宁致天背对着他,前辈风范尽显,自傲的说道:“先天之上,圣人之下。”

    这是个什么意思?李彦摸不着头绪,但是看着宁致天那得意的样子也只好撇撇嘴没有说些什么。

    这时,宁致天再一次挥剑了,没有刚才那种华丽的剑势剑韵剑气,只是徒徒一道剑光向四周荡开,像一阵风微微吹拂。银色剑光慢慢飘散,没有一丝剑光该有的锋锐气息,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纯粹就是为了装逼用的。但是李彦不这么想,因为他刚刚仿佛从那道剑光中看到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天剑飞来,斩断了世间一切生机。

    李彦一阵胆寒,刚才那道剑光划过自己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他摸了摸自己身体,庆幸还好没被斩成两节。

    宁致天看向李彦,开口问道:“你想学哪一种?”李彦愣愣的抬起头,思维还沉浸在刚才那道剑光留给他的恐惧中。

    “第二剑。”不受控制之下,李彦选择了那道恐怖的剑光。

    宁致天眼中欣赏之色渐浓,满意的点点头说:“第一剑只是势,第二剑却是威,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彦摇摇头。

    “因为心境,第一剑是那个前辈想拼出一条血路的势。第二剑...是那位前辈决死的志,所以唤的一剑天来。”

    李彦仿佛明白了什么,宁致天好像是要告诉他,剑道最重要的就是剑心,什么样的剑心,挥出什么样的剑。或势或韵,离不开一颗万变的剑心,守恒化一的剑心。

    学这一剑,李彦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呐喊,拼命的告诉他让他选择第二剑。

    “第二剑。”他再一次重复道,这一次声音坚定无比,无人可以动摇。

    宁致天笑着深深看着李彦,说:“两剑我都交给你,就看你能学多少了。”

    李彦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