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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域,楚骞一整个放松许多,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开冷气,第二件就是褪去束缚的高跟鞋和窄裙,换下湿黏的衣物,舒缓浑身的不适感。
“我流了满身汗,先去洗个澡,你在客厅看看电视,碗筷杯盘在厨房。”简单格局一目了然,跟官赫天也熟得不需客套,楚骞省下招呼。“别洗太久,寿司搁久了不好吃。”官赫天扬声叮咛,手里提着方才途中买的运动饮料和午餐,因为天气太热,楚骞胃口不好,本来她根本不想吃,在他的坚持叨念下才勉强选了清爽的料理。
“你先吃吧。”楚骞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
怎么可能不等她自己先吃?官赫天到开放式的小厨房把运动饮料稀释,中暑的人需要补充水分和电解质,再拿了小碟子盛酱油和芥末,把味噌汤倒进小碗里,打开寿司外带盒,把所有东西张罗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得整整齐齐,有够贤慧。
楚骞的家在十二楼,整片落地玻璃窗对着外头,景观好、采光佳,但缺乏隐密性,所以她将纱帘放下,屋里的光线柔和,看起来很凉爽。
客厅摆置的东西很简单,靠墙的系统柜有台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l形沙发和茶几,没有多余东西,客厅与厨房间是一个小型吧台,看似兼具了餐桌功能,流理台、瓦斯炉整齐干净,没有太多使用的痕迹,卧室他还没机会瞧,但整间屋子已经给了他一种她随时会走的感觉。
她还会再回上海吗?
台湾已经不再算是她的家了吗?
想到她可能会再离开,在另一片土地生活,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紧缩,纠结着浓浓的失落。
那晚,他们虽然亲吻了,但是楚骞并没给他肯定的答复,他知道她不是无动于衷,却没办法确定能否留下她
他不想再让她走了,他想留下她。
永远。
“啊,你不吃在发什么呆啊?”楚骞洗了战斗澡,头上包着毛巾,穿着及膝连身的棉质家居服,已经没有之前那副病怏怏的虚弱样了。
“我在思考待会儿要先进攻哪一种。”官赫天反应很快的敛回神思,开玩笑的回应。
楚骞噗哧笑出来,越过他到沙发落坐。
“有没有那么饿啊?我又不会跟你抢。”她三两下就挑出他偏好的寿司,夹进他的盘子里。“不过还好你坚持要买午餐,因为我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
官赫天看着盘子里的寿司口味,嘴角愈来愈上扬,到后来都咧出笑了。
“干么?”已经自行开动的楚骞,鼓着脸颊,奇怪的看向他。
“你都记得。”他目光灼灼的凝看她,她始终没有正面回应心里还有没有他的问题,可她的眼神、她的举动已经透露了真实的答案。“这些小事你都记得,可见唔!”
真是的,吃饭的时候还说这些尴尬的感情话题,会消化不良耶!楚骞冷不防的塞了一粒寿司到他嘴里,恶作剧的笑。
“快吃吧!我又没有失忆症,怎么会忘记?”
官赫天横睇向她,嘴巴忙着咀嚼没空说话,可是喔,他看到楚骞脸红了,不是刚刚那种异样的红潮,而是粉红色的漂亮红晕,他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周围也染上了朦胧的粉红色。
她无恙的坐在他身旁,笑盈盈的和他一起吃着寿司,令他感到满足。
嘴里的醋饭没了酸味,料理师傅肯定有搞错,否则怎么连藏在寿司里的哇沙米也变成甜的?
他愈吃愈甜,连呼吸都是甜的,其实啊,以前他也尝过这种迷人的甜蜜,只是久违了,直到楚骞回来,这感觉才跟着回来
他们解决了午餐,楚骞乖乖喝了官赫天稀释的运动饮料,等着他开口说要走,可是他不但没打算要走,还好整以暇的从公文包里拿出笔电。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她纳闷的开口问。
他指指笔电。“我这不是要工作了?”
她一脸疑惑看着他。“你干么待在这里工作?”
“我在这里照顾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透露了对她的牵挂。
她摆出一副还是一尾活龙的模样。“我都已经好了,不需要照顾。”偷得浮生半日闲,请了半天的假,本该好好休息,可是他的存在感这么强烈,教她怎么放心休息?
“不行,谁知道会不会又突然怎样?你一个人在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怎么办?”黑眸漾着担忧,他心有余悸地说:“老实说,看你晕倒,我真的是有吓到,忘了呼吸、脑袋空白、背脊发麻,差点跟着心脏病发作,这些感觉我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听着他直白的形容,楚骞怔住了。
他看起来镇定从容,原来是这么的担心她啊?
阵阵暖流在心间荡漾,她看着他的眸光也变得温柔了。
“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担心。”她柔声安抚,笑得好甜。
“不管,至少我在这里待到晚上。”他固执坚持。
开玩笑,她刚才晕倒离现在还没超过三小时,他觉得还是危险期,亲自待在她附近确认她没事,他才能放心。
“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休息?”她嗔声抱怨。
不能否认,他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会影响她的心跳、她的思绪,影响很多
官赫天忽然定睛凝看她,乌瞳里闪耀炽烈光芒,看得她脸红耳热,坐立难安,然后猛地朝她倾身。
“怕我在这里会对你怎样吗?”
“我、我干么怕?”楚骞反射的缩进沙发里,嘴硬反驳却紧张得讲话跳针。“我才不、不怕咧,你能对我怎样?”
他能对她怎样?
俊唇勾起邪气笑容,男人是禁不起挑衅的。
“你说你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对吗?”他向她确认。
“对啊。”她纳闷他怎么突然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但还是诚实回答。
“所以你可以”走了。她朝大门方向使眼色。
“那太好了。”他喜孜孜的笑,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在她觉得奇怪之际,再度拉近距离,热情吻住她。
楚骞瞪大眼,看着眼前放大的性格脸庞,赫然发现他也看着她,那双眼底灼热的光芒,像有魔法般慑得她心悸,让她不知不觉的合起眼帘,所有的细胞只感受得到他。
官赫天捧住她娇妍的小脸,诱惑地勾勒她的唇线,含吮她的舌,汲取她甜美的滋味,热烫的大掌轻轻挲抚着曼妙娇躯,在她性感的肩颈臂膀、纤柔的腰际温存游移。
空调放送着,他轻覆在她身上,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将她牢牢的包围,像烙铁般熨得她浑身热了起来。
她的鼻间胸腔盈满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他身上的独特味道令她怀念,明明大白天的没喝酒,他的一切却使她感到晕眩,爱恋的感觉陡地燃烧。
她发出猫咪似的低吟,娇媚的声音益发挑惹男人**。
官赫天离开她的唇,掌心仍眷恋着滑腻肤触,紧靠她腿侧的下半身,昭示着对她的渴望。
“骞骞我很想你”他哑声低喃,指尖在她花瓣般的红润嘴唇上轻轻摩挲。
她心口震颤,掀起眼帘望住他。
他想她?真的吗?
无暇细思,他的吻再度夺去她的思考能力,像蜻蜓点水般轻柔的落在她的眼睫、她的鼻尖、她的颊畔其背后的缱绻柔情与爱怜,令她不禁为之迷醉,仿佛被催眠。
他的吻随着对她满溢的爱,一寸寸挪移,从芳馥的颈间滑向细致的锁骨,大掌撩起她家居服的下摆,贴上匀称雪白的大腿,滑向衣料底下的细嫩肌肤,掌握那圆挺的双峰。
“唔”酥麻的电流催动楚骞的娇吟,情不自禁的拱起身子,迎向他热情又不失温柔的**。
高涨的欲火已经停不下来,为了能更好好爱她,官赫天横抱起她,移往卧室,然后褪去彼此衣物,luo裎相对。
现在害羞好像已经有点来不及,但楚骞看着官赫天比记忆中还要结实健壮的体魄,真的有口干舌燥、血液沸腾的感觉。
“别遮。”他走近她,拉开她环在胸前的手臂,凝看她的眸光满是喜爱与欣赏。“你很美,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男人把妹,会评头论足打分数,但真正爱一个人,她在你眼里的一切就全是美好的,发育不良的矮个子变成娇小可爱,身材不够凹凸有致也会觉得纤细窈窕,她对他而言就是那个不需评头论足的例外。
他的赞美像是魔咒,赋予她自信,在他引导下,她躺卧下来,看着他悬在她上方,抚摸她身体,在他再次吻住她时闭上眼睛,放心交出自己。
嘴巴会说谎,身体却是诚实的,分别多年,他们都想念对方,心里想、脑袋想、身体也想。
他们用最原始的欢爱弥补分离的想念,在这一刻,没有口是心非的谎言,没有犹豫不决的伪装,只有诚实的爱存在。
翌日,高铭在宏观集团总裁办公室召见楚骞,除了听取艺术中心建案的进度报告,也顺便关心她的状况。
“听说昨天你在工地昏倒了?”
“是,所以请了半天假。”楚骞抱着资料夹站在办公桌前,如实回答。
“忙不过来要说,累病了显得我这个当老板的很苛刻。”高铭似责难似调侃地说道。
“忙得过来,只是不小心中暑了,对不起。”楚骞歉然解释。
“我开玩笑的。”见她局促,高铭扬起嘴角,摆摆手,看起来心情很好。“在场的工作人员说,是官建筑师送你去医院?”
“啊”突来的心虚让楚骞脸色一僵,选择诚实告知:“我半路就醒来了,所以没去医院,回家休息。”
说话的同时,她不禁羞恼地想:结果她根本没有休息,反而还累得今天差点下不了床
“你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疲累的样子,最好去给医生检查检查。”
高铭虽然有时强势严肃,但也有体恤员工的一面,尤其楚骞是个能做事的下属,他可不希望看到她把身体累坏了。
“我知道,谢谢老板。”她牵唇微笑,老板的关心一方面令她感动感谢,但也令她益发心虚。
中暑症状很快就缓解,虚弱疲累的源头其实是官赫天那孟浪的男人,他像是欲求不满又累积多时,昨天整个大爆发,爱了她一遍又一遍,累得她连下床洗澡都没力气,只能让他代劳。
“下周末有个琉璃展的开幕酒会,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多认识一些艺文界的朋友,对以后会有帮助。”高铭递出一张雅致的邀请函给楚骞过目,内心对她另有期望。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楚骞学习能力很强,接触新事物皆能很快上手,看在高铭眼里,是个值得培植的人才,想将她留下来继续负责朴园艺术中心的事务。
“好的,我会准备。”楚骞点点头,对此也相当感兴趣。在上海,她办过几场成功的展览,所以在艺文界小有知名度,但回来台湾,她在这个圈子是菜鸟,需要重新打基础,建立关系。
“那好,你去忙吧。”高铭把目光放回办公桌的成叠文件上。
“是。”应声后,楚骞转身,但心虚拉住了她的脚步,促使她又旋踵,犹豫不决的开口:“老板”
他抬眸,见她欲言又止,扬声问:“还有事?”
“那个其实我跟官赫天是旧识。”她不敢一下子全说出来,所以保守的先提,见高铭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又再补充:“我们在四年多前离婚,是前夫前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