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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死白,后座被打开的门没有关上,雨水不断的打进车内,冷风也跟看灌进来。
她身子发冷,腰部传来阵阵剧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她强撑着,逼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撑下去找人求救,要不她恐泊会死在这个地方。
又试了一次,冷汗从她额头淌下,她上身几乎是趴在副驾驶座上,好不容易才将皮包捞起来。
她喘着气,神智已经开始涣散,她打开皮包拿出手机,指尖发抖地拨打119求救但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时手机适时的响了。
得救了!她几乎立即地按下接听键——
“滢滢,你在哪里?我顺道外带宵夜回来等你一起吃,再不快点赶过来,我可要一个人吃掉。”
听着盛仕赫带着温柔笑意的声嗓,她落下了眼泪。
“仕赫仕赫”她的声音虚弱发抖,还不断的喘气。
盛仕赫笑容蓦地敛去,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我在基隆山区从暖暖下交流道后右转进入一条偏僻的道路我不知道正确位置仕赫,我被挟持,我受伤了。”
她快要晕厥过去,说话断断续续。
他的心脏几乎要停上跳动。“你把手机的!星定位打开,我用我的手机搜寻你的位置。”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仕赫,问玫瑰她知道我在哪里,去问她。”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托出盛玫瑰。“我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急冷静下来”
倘若这一切都是盛玫瑰设的局,那么她对这附近的地形一定有深入的了解,或许盛玫瑰也在这附近。
盛仕赫吞下一声咒骂,他无法想象盛玫瑰竟然敢伤害吕滢滢。
“你撑着,手机别关,我很快就会去救你。”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
他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机会跟她重逢,如果失去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盛仕赫打电话给盛玫瑰,但她没接,他脸色阴鹜转而打给继母柳繁,告知她女儿做了什么蠢事,要柳繁迅速联络上盛玫瑰,否则他将穷尽毕生的精力和财富对付盛玫瑰。
柳繁吓坏了,马上联络宝贝女儿。盛仕赫同时报了警,要求警方加派警力立即寻人。警局马上联络当地警察,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素。一切联系完成,盛仕赫开看车冲入雨幕。“等我,不要离开我,拜托”
特别病房里,空气中飘散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淡淡的花香。
病床上空荡荡,没半个人影,靠近沙发的那扇窗被打开来,应该躺在床上的吕滢滢,只穿着单薄的浅粉色病人服,站在窗边吹冷风。
盛仕赫拎看保温锅进入病房内,脸色骤然一变。
“你怎么又没乖乖躺着?”关上门,他立即放下保温锅,大步走过去,从沙发上抄起灰色针织外套,来到她身后披在她单薄的屑上。“你伤口还没完全复原,还在观察,万一受凉了怎么办?”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嘘,小声点。”她无视他的关注,竟然还比着手势,要他噪声。他瞪着她,俊颜有点难看。“你快回床上躺着!”他的声量又提高了。“吼,小猫跑了啦”她粉肩一垮,终于肯转头看他一眼。但这一眼,带着气恼的谴责。
“跑就跑了,难道你想把猫养在病房里?”他不是没注意到那只小野猫,但小野猫压根儿不想理她,只是刚巧路过,结果她看得兴致盎然,好像想收养小猫似的。
“没啦。”身为医师当然知道医院不能带宠物进入,更不可能养着。“我是想要你把小猫带回家养。”
她主动偎入他的怀里,带看析求的眼眸凝视着他紧绷的俊颜。
“免谈。”他断然拒绝。
“没爱心。”她就知道。
松手放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她转头生气的嘀咕,悻悻地走回病床旁。但她并没有乖乖躺下,而是拿枕头垫背,安稳的坐在床上。
“我的爱心都放在你身上,无法分给其他人或动物。”他挑高一双浓眉,出声反驳她。
“我又没说什么。”这么小声他也听得清楚?她不敢再腹诽他马上闭上嘴。
“没有吗?难到我刚刚听到的是灵魂的说话声?”
“灵魂附体这种事不是天天在发生,你别胡说。”
“是啊,是上帝垂怜,听见我的析求,才让我有重生的机会,地球上几十亿人可能只有我遇上,我何其幸运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乖乖的养病,别让自己再有任何损伤,早日恢复健康?”他走过去,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来,眼眸带着担忧
“是你太过紧张,我的伤已经好很多了,赖医师早说我可以出院,是你硬要我住院观察的。”还住进这间专为达官显要准备的特别病房里,一天几万元的费用,恐怕也只有他这种拥有上亿身家的人才住得起。
可想而知,盛仕赫的举动已经昭告医院所有人他们的关系,罗护士长还跟她睦耳朵,说他对外宣称她是他的未婚妻,不但交代院方定要好好照顾她,夏对院长释放出利多消息,慎重考虑握注资金,协助医院成立心脏科研究中心,以及扩建病房和增加医疗设备。
盛仕赫即将成为医院的股东和董事之一,他们的关系一传出,住院这几天,不时有护士或其他医师过来探病兼八卦,以前跟她不熟的人都变熟了,过去想看她好戏的人也见风转舵,三不五时过来哈啦,还送花送水果,殷勤地攀交情。
“小心点总是好的,我怕万一有闪失。”他真的很怕,怕失去她。
五天前,就是她被挟持的那个深夜,是他这辈子最感到恐惧的一晚。几年前他死于纽约街头时,只有满心的怨限和遗憾,当她深陷危险,他又找不到人的当下,盛仕赫几乎被恐惧淹没,双手和整颗心都因恐惧而颤栗看。
他深怕赶不及救她,一方面密切跟警方联系,一方面透过柳繁找到盛玫瑰,问出吕滢滢被挟持的地点。
终于,盛玫瑰接受了母亲的规劝,供出准备藏匿吕滢滢的地点和行经路线。
有了正确方位,警方很快找到她,当他紧急赶至,惊骇的看看染血的外套,以及脸色死白躺在担架上的她,他再也无法冷静,压抑在内心的那份深沉恐惧倾泄而出,他跪在她的身边落了泪。
那一幕,是恐惧的。
盛仕赫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唯有这样触摸她,才能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赫都过去了。”她了解他有多害怕,那一晚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撑下去,撑到得救的那刻,但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隔日早晨,她人则躺在这张病床上。
“我绝对不能谅解玫瑰,她实在太过分了。”敢动他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他也绝不放过。
“对了,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谈谈——”
“我带了妒鱼汤,先喝点。”放开她,他起身走到桌前背着她,轻轻打开保温锅,小心拿出汤碗,替她舀了一碗鱼汤。“我知道昨天晚上大伟也带了鱼汤过来给你,这下你可能又要嚷看喝腻了,但妒鱼汤对伤口复原有帮助,你不准有意见,乖乖喝掉。
吕滢滢岂会不知道他的用意,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说情,坚持要将盛玫瑰交给警方不可。
“仕赫,我没事了,这件事你帮帮忙好吗?”虽说盛玫瑰一定会有刑责,但她希望盛仕赫能从中斡旋,让刑责减轻。
他保持缄默,捧起鱼汤吹凉。
“如果你同意给玫瑰和张绍勤一个自新的机会,从现在起我绝对不会抱怨,就算要我照三餐喝鱼汤,我一定乖乖喝下,不抗议。”
“这个交换条件我吃亏,我不同意。”他将鱼汤端过来,坐在她面前打算亲自喂她。“鱼肉已经去了刺,不过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
“我自己来。”她才没有虚弱到需要别人喂食,接过汤碗,她拿起汤匙喝看鱼汤。“那你觉得怎样的交换条件你可以接受?”
她还是不放弃跟他斡旋。
“先把汤喝完。”他说。
她闭上嘴,乖乖喝汤吃鱼肉,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
他盯看她把汤都喝完后,伸手把汤匙和碗摆到一旁。
回头来,他重新落坐,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她。“为什么要替他们求情?他们害你差点没命”
“我是医生,不论好人坏人,一旦他们有了性命危险,哪怕只有一丁点渺茫的希望,我都会尽力抢救何况他们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也已经后悔了,我愿意选择原谅他们两个。”
住院第二天,张绍勤就在父母亲的陪同下来到她面前跟她道歉,至于盛玫瑰则没脸见她,但柳繁倒亲自过来了。
半小时前,柳繁才刚离开,她替女儿郑重道歉,只求一切刑责能减至最低,并保证玫瑰已经改过自新也想通了,以后会好好做人。
原以为只要找丈夫说情,便能替女儿争取自新机会,但事情却比柳繁想象的还要棘手。掌控一切的盛仕赫连父亲说情都不听,柳繁无计可施,只得找上吕滢滢求情。
在柳繁几次的哀求下,她心软了,答应柳繁一定说服盛仕赫。可他好固执,连她的求情都不予理会。
“嗯哼,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是个有良心的好医生,以救世救人为宗旨,但我不能忍受任何人伤害你。而且我是个商人,拿做生意来比喻,想要从我身上牟取利益,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才能说服我。”
吕滢滢杏眸圆睁,在心里腹诽他——盛仕赫根本就是一头固执的牛!
“既然你是商人,你要的是绝佳的利益,那么你尽管开条件,在你认为的最大获利空间之不,你同意怎样的交换条件?”她绝不轻书放弃。
“真的?随我开条件?”黑眸闪过一丝光芒。
她以糠慨赴义的表情,用力点头。
“好”他交叠看长腿,坐姿潇洒帅气,抬手摸着线条刚毅的下额,带着温柔的微笑端详她。“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好拒绝。这样吧,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出院后必须马上搬过来跟我住。”
“这简单,我同意。”
反正他们都这么亲密了,爸妈和大伟曾与他见过几回,盛父也来探视过她,柳繁更是探望得频繁,两家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他其至已经对外放话彼此是未婚夫妻以上种种,她出院后搬去跟他同居,应该不会传出什么奇怪的八卦。
“第二,我要你在三个月内把工作安排好,你需要挪出一个月的长假,这其间我们将举行婚礼,然后出国度蜜月。”
“交代工作和安排假期我没意见,但问题是你并没有求婚,却要我马上同意嫁给你,这实在说不过去。”虽然已经认定了彼此,但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要她点头嫁人,未兔太简单了吧。
别开脸,吕滢滢认为她需要考虑一下。
他伸出手轻轻掐住她尖美的下额,将她的脸转回来。“这是第三个条件,我要你嫁给我。”
他起身,拉开椅子,然后以帅气的姿态掏出戒指,在她面前下跪。
她惊讶的捣住嘴,望着他手心上闪耀的漂亮钻戒,一双杏眸蓦的染上薄雾,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老天!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滢滢,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他想把她拐回家不,是娶回家,成为他专属的女人。
喜悦的眼泪落下,她轻轻点头,伸出右手硬咽的开口。“好,我要嫁给你,我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他温柔地拉住她的手,替她小心戴上钻戒。
她将戴着钻戒的手放在面前,看了看。“尺寸刚好,一点误差都没有,你是不是趁我睡觉时偷偷量过?”
“没错。”他的确这么做了。“都接受我的求婚了,不给一点甜头吗?”他坐在床边,倾身靠得很近。“一个吻。”
他不贪心,只讨一个吻。
可这里是医院,病房门随时会被打开,有人会进来,可能是医师、护士还有访客她娇羞的睐他一眼,飞快的在薄唇上啾了一下。盛仕赫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扣住她想退缩的头,加深这个吻。这个吻神情而火热,吻得他们呼吸都乱了,心跳失速。幸好,在他们分享甜蜜时,没有人那么不识相的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