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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舒沄便听到了温邺衍离开虞城的消息,自然知道了宁道长也会在九日之后离开。
慧园的管事笑眯眯地站在了舒沄住着的那个院子里,看着她哀求般地说道:“舒姑娘,您看就再给道长蒸两坛子乘风醉吧!道长也要离开我们虞城了,好的就这么一口,您好歹也给他留个念想不是?”
舒沄奇怪地看着慧园的管事,却是有些迷糊:“还有九日,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明日便要准备去给三公子医治,现在哪里有时间去蒸酒?要是宁道长馋了,我把方子和法子都交给管事你,你带人给宁道长蒸酒不就行了吗?”
“不,不,不!那可不行啊!道长说了,舒姑娘蒸出来的酒才是那个味道,别人蒸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了!”慧园管事赶紧摇头,对着舒沄肯定无比地说道。
舒沄一脸狐疑地看着慧园管事,想了想这才说道:“那就等宁道长要离开的时候,我再把酒给他蒸好送过去!”
“可是可是,舒姑娘,道长这几日还要喝啊!”慧园管事有些着急地说道。
“那就再过几日好了,我好歹也要先把三公子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啊!”舒沄皱起了眉头来,看着慧园管事认真地说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干嘛非要现在就开始蒸酒啊?
慧园管事张了张嘴,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这才吐了一口气,然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对着舒沄说道:“舒姑娘,都是我们疏忽了!您昨日送到慧园来的那坛子酒水,我们和道长都以为是您孝敬他老人家的,所以直接便给道长送了过去之后厨房的丫鬟才说,那酒是您要给三公子治病用的所以,所以现在酒没了,道长才说,让我们来寻您,让您再制点明日好用”
舒沄瞪眼,顿时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慧园管事,一脸的无语:“原来是这样好吧,那我再蒸一点!”
慧园管事闻言顿时大喜,赶紧抹了一把额头上泛出的冷汗来,开心地笑着对舒沄说道:“多谢舒姑娘,多谢舒姑娘了!”
舒沄摆摆手,一脸的郁闷。
“舒姑娘,既然您这又要开始蒸酒,那不知道,是不是也能顺便再多制两坛?”慧园管事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看着舒沄说道:“道长昨日太过于高兴了,今日温公子离去之后,道长又不小心多喝了一点,这会儿酒葫芦里已经没酒了”
舒沄无语地朝着慧园管事看了眼,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才瞧着他欢喜地冲着自己行了一礼,告辞走人了。
卜儿和小梨都欢喜不已地站在一旁,期待地等着舒沄发话让她们帮忙蒸酒。
只是,这一次舒沄却是直接吩咐道:“你们去把张妈妈和齐妈妈叫过来。”
卜儿和小梨楞了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应了一声去叫来了人,然后在听到舒沄让张妈和齐妈帮忙蒸酒,而不是让她们两人帮忙时,卜儿和小梨顿时大叫了起来:“姑娘,张妈妈和齐妈妈的年纪都大了,这些精细的事情,还是让婢女来做吧!”
张妈和齐妈闻言,顿时眉心一皱,想要开口说话却是又突然停住了。
舒沄闻言却是淡漠地朝着卜儿和小梨看了眼,摇头说道:“不用了,这种体力活,还是张妈妈她们做着轻松些,你们两人就看院子是就够了。”
说完,舒沄也不等卜儿和小梨再辩驳什么,带着张妈和齐妈便直接朝着厨房的方向过去。
小梨见状,顿时便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地嚎道:“姑娘不喜欢我了,姑娘不喜欢我了”
卜儿却是有了心理准备,朝着一旁哭喊的小梨斜了眼,然后冷漠地说道:“行了,不要再装了,人都走远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既然姑娘要这样对我们,那我们可就要想办法了”
“想办法?”小梨的哭声渐小,一脸狐疑地看向卜儿。
卜儿却是冷笑了一声,朝着小梨白了眼,然后问道:“要不要联手?还是你自己做?”
小梨顿时转了下眼珠子,毫不犹豫地说道:“卜儿姐姐,你怎么能丢下我!?”
卜儿翻着白眼,一脸瞧不起小梨的倨傲模样,然后才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厨房那边候着,但是等那酒出来之后,我们一定要抢到这守酒的活计,千万不能让张妈和齐妈给得了知道吗?”
小梨眨了眨眼,一脸的迷茫,却是极为肯定地点头说道:“怎么做,我都听卜儿姐姐你的。”
“嗯!”卜儿淡淡地嗯了一声,满意地朝着小梨看了眼,两人这便结伴向着厨房过去,一直等到舒沄他们结束之后,这便软磨硬泡地真从舒沄的手下拿到了这守着酒坛子的活计,一直等到舒沄上床就寝之后,卜儿这才拉着小梨一起,揣着几个酒壶偷偷地钻进了放酒的屋子。
两人一共偷走了六七壶酒,小心地藏在了自己的床下,紧张地等着天亮,然后平静地回到了舒沄的身边做事,一直等着她带着张妈两人搬着酒坛子交给了慧园的小厮,并且跟着慧园管事离开之后,卜儿与小梨这才揣着酒壶离开了院子,去寻了文步成几人
没了温邺衍这样天人般的身影,慧园内似乎突然冷清空旷了不少,舒沄有些心情复杂地走到了当初段因瑞躺着的那间屋子外,很意外地便瞧见了宁道长的身影。
“老道来看看三公子!”宁道长笑眯眯地对着舒沄说道,“正巧也看看舒姑娘要怎么给三公子扎针!”
舒沄楞了一下,随即便感激地朝着宁道长福了福身,道:“多谢道长!”
宁道长目光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舒沄,脸上堆满了满意的笑容,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妨无妨,舒姑娘不介意便是了!”
“不介意的!是我考虑不周,差点便忘了!”舒沄赶紧答了一句,这才跟在了宁道长的身后进了屋子,见到了依旧在软榻上躺着,似乎两天都没有动过的段因瑞。
扎银针,怎么也不可能是穿着衣服的不是?更不要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景了!舒沄没有考虑到这些,但是宁道长却是为了她的声誉特意跑来守着,舒沄要说不感动,那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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