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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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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再是市井无知之辈, 那也是萧铁蛋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是昔日贫贱糟糠之妻, 为他生下两儿一女,后来他出门在外, 家里经历了战乱灾荒,自己更是孝敬婆婆, 为婆婆养老送终, 又含辛茹苦养大两儿一女。于情于理, 于这大昭国的律法,便是他萧铁蛋飞上天当了神仙, 都没资格休弃自己!

    只要他认了自己,自己便是名正言顺的侯门夫人了, 而自己的儿子, 岂不就是侯爷家的公子?如此一来, 谁敢轻易要了自己儿子性命?!

    想到此间, 萧杏花自然是眉开眼笑。

    抬眼间,望着战战兢兢立在自己身旁的儿子儿媳并女儿,她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

    “狗蛋,狗蛋媳妇儿,牛蛋,牛蛋媳妇儿, 还有佩珩啊, 你们看, 你爹其实根本没死,不但没死,还发达了呢,以后咱们就要跟着你爹享福了!”

    一旁的狗蛋生性老实木讷,素来最听他娘的话,可是任凭如此,他如今也不由得疑惑了,低头看了看怀里供奉了多年的黑色牌位,忍不住问道:

    “娘,他真得是爹吗?”

    他爹分明已经死了许多年,他从小就知道。虽然识字不多,可是自己抱着的牌位上,分明写着“萧铁蛋之灵位”,他还是认识的,如今怎么这供奉了多年的爹,竟然好好的活了?

    旁边的牛蛋也抱着一个黑色牌位,只不过那是他家奶奶的牌位。

    “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位镇国侯,怎么就成了我爹呢!”

    可怜的牛蛋这是才刚受了一场惊吓,如今还没回过神来。

    萧杏花却是老神在在,笑盈盈地道:“牛蛋啊,你要记住,不是说镇国侯变成了你爹,而是你爹变成了镇国侯。他可是当众承认了的,铁板钉钉的,如今他想反悔也是不行。他既是承认了我,自然得认你们儿子媳妇女儿的!从此后,咱们可是要过上好日子了。”

    狗蛋媳妇听着这个,若有所思,却是开口问道:“既有了个这么威风凛凛的爹,那以后狗蛋岂不是不必在生药铺子里受气了?”

    萧杏花想想,点头道:“那是自然!他既是侯爷,应该是有银子的,以后哪里受那生药铺子的气,咱自己开个生药铺子去!”

    牛蛋媳妇听说这个,不免低头沉思,最后也开口道:“娘,那个爹,你可见过了,会不会很凶?”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佩珩听闻这个,便低声开口道:“娘,那是侯爷呢,想来总是害怕,可以不去见他吗?”

    萧杏花目光扫视过儿媳儿媳并女儿,见他们面上都有忐忑之意。当下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长于市井,没什么见识,这也就罢了,不曾想如今见到自己的亲爹,竟然还害怕他凶不敢去见?可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们可知,那可是当今侯爷,用的扁担都是金的,吃饭的碗筷都是白银打造的,你们难道不想过这样日子?不想跟着你们爹去享福?”

    萧杏花想想便觉得恨铁不成钢,当下拿出当老娘的架势,越发斥责道:

    “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在你爹面前可不许露出分毫,要不然平白让他瞧不起!到时候他一气之下不认你们,以后便只能去生药铺子里受气,去走街串巷遭罪!”

    萧杏花在家中素来说一不二的,家里儿子媳妇女儿也都信服她,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两男三女纷纷点头道:“我等知道了,到了侯爷爹面前,自当好生表现,免得让他瞧不起!”

    萧杏花当下分外满意,又面授机宜,吩咐了许多事情,诸如该如何行礼,该如何叫爹等等,最后又让两个儿子都抱紧了牌位,到时候要给那侯爷爹看的。

    “他便是再不顾旧情,也该知道,咱们供奉了他亲娘这么许多年,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萧杏花心里是有依仗的……

    就在这一家人说着时,便有一个大官模样的人过来,见了他们,先打量一番,之后才笑呵呵地说:“夫人,各位公子小姐,侯爷有请。”

    他也不知这年轻男女们的身份,只是想着这三十来岁徐娘半老的是侯爷的糟糠之妻,叫声夫人总是没错的。

    听得这话,一家人顿时绷紧了身子,互相对视一眼鼓鼓劲,战战兢兢地去外面花厅见萧战庭了。

    *************************

    萧战庭站在花厅之中,负手而立,正若有所思。

    他记忆中的萧杏花,还是十五六岁模样,穿着一身粗布花衣,娇俏动人,羞涩时候那脸颊仿佛三四月里枝头绽放的杏花儿。

    至于他的两个孩儿,一个是刚蹒跚学步,另一个则是尚在襁褓之中。

    如今却都已经是长大成人了?

    正想着间,却见萧杏花打头,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年轻男女过来了。

    她此时早已经洗过脸,并稍整了妆梳,并不像在街上时那般狼狈,看上去干净娇俏,倒是隐约有昔日模样。

    萧杏花嘴上教训儿女媳妇说得好,可是如今打眼看过来,却见这男子身高七尺,锦袍皮靴,站在那里端得威风凛凛,让人不敢直视。

    当下心头一唬,不过想着将来儿女的前程,却还是强忍下惧意,上前绽唇福了福,笑着道:

    “侯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萧杏花这么一拜,身后男女自然都或作揖或福了福,齐声道:

    “拜见爹爹!”

    萧战庭负手而立,凝视着眼前两男三女,一时也有些不懂,怎么分明两个儿子,竟冒出来五个叫爹的?

    却听得萧杏花笑呵呵地上前,依次给他介绍道:

    “这是咱们大儿子狗蛋,现如今在东平大街生药铺子里当伙计,他自小聪明多识,过目不忘,如今生药铺子里四百八十种药材他每个都能说给一清二白,平日里过手便知斤两都不用秤的!”

    狗蛋听得母亲介绍自己,连忙上前一步,都没敢抬头看这位高权重的侯爷爹,只是弯腰再次深深一拜,口里喊了声:“孩儿狗蛋,见过爹。”

    萧战庭颔首。

    萧杏花继续介绍:“这是狗蛋媳妇儿,名梦巧儿的,已经进门两年了,孝顺又勤俭,是个好媳妇,颇得我心。”

    狗蛋媳妇也连忙挨着狗蛋站好了,恭敬小心地拜道;“媳妇梦巧儿,见过爹。”

    萧战庭颔首。

    萧杏花笑了笑,又指着牛蛋道:“这是牛蛋,如今做些撒子油饼的买卖,他做的撒子,那叫一个金黄脆酥,吃过的没有不夸赞的。”

    萧战庭颔首。

    “还有这个,是牛蛋媳妇,进门一年,往日里最是孝顺了,针线也做得好。”

    牛蛋和牛蛋媳妇都忙上前唤道:“儿子(媳妇)见过爹。”

    萧战庭颔首。

    萧杏花又指着旁边的佩珩道:“这是佩珩,是你女儿。”

    佩珩也慌忙上前,浑身绷紧地福了一福:“爹,我是佩珩,佩珩见过爹!”

    萧战庭这下子不颔首了,反而微微挑眉,眸中有疑惑之意。

    女儿?

    萧杏花微愣了下,连忙才解释道:“你当年离家后,才月余功夫,我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子,后来生下是个女儿,取名佩珩。”

    佩珩听到这话才明白,原来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啊,她羞红满面,忍不住更加低了头。

    萧战庭自然不曾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却见这佩珩生得娇怯怯的羞涩模样,如珠如桃,隐约有几分杏花年轻时的模样,知道这果然是自己的骨肉,当下忙颔首道:“极好。”

    一时介绍完毕,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儿子媳妇并女儿,却见他们衣着朴素,面上忐忑,知道他们如今见了自己,必然是分外不自在,当下便沉声道:

    “我少年之时离家,狗蛋不过是绕床而行,牛蛋尚在襁褓之中,只知嘤嘤啼哭,而佩珩尚未出世,不曾想,这许多年过去,再见时,却都已经是长大成人,且已有了妻室,想来实在是唏嘘不已。更可叹这些年,我竟未曾做到为夫、为父之责,每每思之,歉疚不已。”

    萧杏花和众位儿女媳妇,都纷纷低头听着,此时听得萧战庭这么说,心中却是不约而同地想:是啊是啊,这些年你真是屁事儿没干,还不赶紧地想想怎么补偿,赶紧把那金的银的,白的黄的,方的圆的,都统统拿出来,开生药铺子,开果子店,再给佩珩来一副好嫁妆风风光光地做亲!

    谁知道萧战庭说完这话,却是停顿片刻。

    萧杏花心里焦急,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笑了笑道:“铁蛋儿,都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一旁儿子媳妇并女儿也都是不免忐忑,这当爹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到底会不会给点银子来啊?还是说不舍得给?!

    谁知道那萧战庭却是沉声道:“只可惜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你们——”

    众子女听得此言,心顿时提了起来,想着他这意思,是要给银子了?

    左右他要迎娶什么宝仪公主,自己这一大家子,拿些银子安家立业,以后再仗着燕京城里有个侯爷爹的名头,看谁敢欺负!

    可是萧战庭让人看不懂的目光却望向了萧杏花,清楚地捕捉到她眸子中的那丝忐忑和渴盼。

    他淡声道:“你们跟我回燕京城去吧。”

    众人听闻这个,一个个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啊?”

    竟然不给银子,反而要让他们背井离乡?!

    既是他能做得,怎么自己挑破了,便生气了?

    萧杏花呆了半响,最后来了句:“冷着个脸,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这个,她一翻身,背对着他。

    长夜漫漫,她却是死活睡不着,脑中一遍遍地想着往昔,又想着今日。身后仿佛有一种灼热强劲的气息,再再提醒着她,那个久违了十五年的男人正在和她同床共枕!

    可是那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当日的萧铁蛋,她也不是那个被萧铁蛋拉到山坳坳里为所欲为的萧杏花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迷糊着睡着,后来一晃眼就醒了。

    醒来回头一看,炕上已经没萧战庭了。

    她爬起来,透过窗子往外看,萧战庭正和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里。

    他好像要教他们练武蹲马步,在那里一点点地纠正他们姿势,梦巧儿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也跟着比划几下子。

    一夜没睡,她累得腰酸背痛的,这个时候熙春和念夏端来了洗脸水漱口水,并取来了早膳,却是一碗香喷喷的馄饨汤,往日她最爱这一口了。更何况上面放了些许鲜肉鲊,又撒上了酸笋韭菜,一闻便觉得唇齿大动。

    萧杏花在熙春的伺候下洗漱了,又吃起念夏奉过来的馄饨汤,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看外面太阳头倒是老高了。”

    “夫人,这会子已经是辰时了。”

    萧杏花一听,倒是不由一惊,她这个人素来勤勉,一过寅就要起来的,给家里儿女媳妇做早膳,再屋里屋外地收拾摸索,还从来没有一口气睡到辰时呢。

    旁边的念夏掩唇笑着说:“侯爷说了,让你多睡会吧。”

    萧杏花听了,不由低哼一声:“他哪里知道呢!”

    熙春从旁道:“大少奶奶也说,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说起来夫人真是命好,侯爷体贴您,底下少奶奶也孝敬您呢!”

    正说着,梦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一进来,她就贼兮兮地笑,之后还让熙春和念夏都出去了。

    她看看窗外,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娘,昨夜里到底怎么样?”

    萧杏花莫名地瞪她一眼:“什么怎么样啊?”

    梦巧儿只以为婆婆是不好意思:“就是你和爹啊,如何?”

    萧杏花别过脸去:“还能如何,闷头睡大觉呗!”

    梦巧儿不信:“我的亲娘啊,和媳妇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这孤男寡女的,睡一个炕头,还能没事?我可不信!再说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久别了十几年,还不蜜一样纠缠在一起啊!”

    萧杏花没好气地瞪了这大儿媳妇一眼:“纠缠你个贼囚根子!少在这里扯淡,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尽快赶路是要紧,别在这里耽搁了!”

    梦巧儿和婆婆素日最相投的,哪里是被骂一句就能退的呢,当下也是疑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和爹真得就干睡觉,啥都没做?”

    萧杏花这下子是真恼了,叉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歪剌骨,昨夜里把我从房舍里生生赶出来,害得我跑到这里来投靠你爹!如今还指望着打听什么腌臜事儿?这都老骨头一把眼瞅着当奶奶的人了,你还指望我再生个小叔子给你抱吗?”

    可怜梦巧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心头却是雾水弥漫,想着看爹那身板,不知道比狗蛋牛蛋壮实多少,怎么着也能大战个三百回合,怎么就没弄呢?

    梦巧儿心里琢磨着事儿,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那边萧战庭初步试探了下儿子的身子根基,倒是颇有些满意。虽说没练武打下底子,可是如今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六,论起年纪还不晚,自小又是干惯了重活身子壮的,以后勤加练习,自己悉心栽培,不敢说成大器,至少继承自己衣钵应该没问题。

    只是两个儿子终究和自己不熟,说话恭恭敬敬的,不像是对待老爹,反倒是把他当顶头上司。

    他心里暗叹一声,不过也明白这是莫可奈何的,分别十几年,他从未教导养育过他们二人,如今天上掉下个爹,任凭谁都会不自在吧。

    想着间,他迈步回了房舍,想着看看萧杏花。

    谁知道一进去,便见到萧杏花叉着腰,气鼓鼓地站在那里,上面穿着罗兰挑丝对襟衫儿,下面则是一袭儿绛紫纱缕丝拖泥裙。她脸上气得粉浓浓般红艳,横叉着腰儿,那胸脯涨卜卜的。

    看得出,她是着意打扮过的,这么打扮的萧杏花,真得并不像她自己那般说得老了,反而仿佛艳杏盈枝,花娇人美,颤巍巍得让人恨不得上前采撷在手。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哪个惹你了?”

    萧战庭不过来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过来,再一问,可真真是恰好踩了萧杏花尾巴。

    她想起刚才儿媳妇所问的那些话,不由满腹怨意地瞄了他一眼,冷眉竖眼地道:“我自骂自个儿媳妇,关你何事,要你来问!”

    说完这句,她一跺脚,连看都不看萧战庭,直奔旁边佩珩她们那屋去了。

    原地徒留了萧战庭,倒是站在那里,看着被她睡过的那凌乱被窝,呆看了许久,最后终于上前,弯腰下去,动手叠起来。

    正叠着间,却见那凉被上纠缠着一根青丝。

    他的头发比她的要粗硬许多,那根青丝细软,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她的。

    他捏着那根青丝在手里,低头倒是看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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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和娘斗气了。”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私底下议论的事。

    “娘去爹屋里睡了,可是他们空躺了一夜,并没什么事,是以娘大怒,气冲冲地没个笑模样,也不理爹,更是对儿女们没个好脸色。”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经过深入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梦巧儿皱着眉头想这件事:“无非就几种可能,爹是个银样蜡枪头,根本中看不中用,娘发现爹根本不行,一腔期盼落空,最后羞恼成怒!”

    萧千尧一听,觉得这话不中听了:“梦巧儿你说谁呢,我爹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怎么看也该是厉害角色,怎么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了?”

    虽然说才喊了那么几天爹,可是萧千尧已经对自己爹钦佩得五体投地,竟看不得自己媳妇说爹不好了。

    旁边秀梅和萧千云连忙来劝:“这不是猜猜么,我们胡乱猜猜,不能当真!”

    萧千尧这才平息了不悦,他想了想,才道:“依我的想法,爹位高权重,又本来是要迎娶那位公主的。那公主才多大,看着和我们年纪也差不多。如此一来,爹自然觉得娘年纪大了,看不上娘了。”

    萧千尧说了这番话,其他几个人都低头不吭声了。

    他们其实明白,这是最有可能的了。

    毕竟那位宝仪公主他们也见了,不说性情,只说那相貌那鲜嫩,真不是娘能比的。

    旁边的秀梅叹了口气,忽然就眼圈红了:“娘其实论起相貌,在咱白湾子县也是数得着的,只是一来年纪大了,二来确实比不得爹身边的那些小妖货。其实我现在想着,若是咱没认这个爹,娘可能都要准备着嫁给咱罗六叔了吧。罗六叔又不会嫌弃咱娘,人家是一心对咱娘好的。”

    萧千云也低下了头:“是,罗六叔真是个好人呢。若不是出了这事,我都想,以后他和娘成了,我心里就把他当亲爹看。”

    这下子大家都低头不言了。

    罗六叔人真是好的,那个时候娘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几个孩子,其中酸楚,自是言语不能形容,当时罗六叔帮了他们太多。

    “唉,这次咱出来匆忙,竟没来得及和罗六叔好生告个别,想来实在是——”

    “是啊,我想着六叔说的,他已经张罗着盘个宅院,咱们一大家子搬过去。”

    “他之前新充了都头,当时还说要请我们吃酒呢。”

    这两对人儿想着那罗六叔,再想想自己娘的终身,不免唏嘘。

    谁知道这四个人聚在这里讨论事儿,也算是隔墙有耳,恰好被行经此地的萧战庭听在耳中。

    他僵站在那里片刻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出来了。

    沉默半响,他抬手唤来了铭安,淡声吩咐道:“派人回白湾子县,查一个衙门做的都头,叫罗六的。”

    铭安当即低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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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后,萧杏花自然是对萧战庭颇多不满,萧战庭对萧杏花也是分外疏冷。萧杏花看在眼里,越发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众位子女冷眼旁观,更加觉得自己娘亲委屈了。

    而自那日后,萧杏花自然不再和萧战庭同房了,便是偶尔遇到驿站寒酸的,她也就和儿媳女儿挤在一处。梦巧儿想明白那些后,自然不再强着自己婆婆去公公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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