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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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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的婆子吓住了,大夫人也吓住了:“怎么不到十个板子就死了?”

    林锦婳似乎被吓到了,退后一步道:“大伯母,您怎么杀人了……”

    大夫人本来还想怪林锦婳的丫环,可没想到她倒先开了口。

    她立即看向林锦婳,略带着几分警告道:“锦婳,御史夫人还邀请你后日去她府上呢,这事儿你可不能乱说啊。”她慌慌张张的,生怕林惜玉跟御史家长子的婚事黄了。看了看没了生息的小厮,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只当是林锦婳的丫环下手太狠,自己刚好赶上趟儿才导致那小厮送命了。

    只道:“这小厮死有余辜。时辰也不早了,锦婳,你也早些歇下吧。”说罢,院中寒风卷起地上积雪,院中枯瘦的枝丫终于断裂,发出‘噼啪’一声,吓得张妈妈差点跳起来。她这一跳,大夫人也被惊到,暗暗瞪了她一眼,又敷衍嘱咐了几句便赶忙离开了。

    收拾尸体时,白兰趁机上去将早早刺入那小厮背部脊椎的银针悄悄拔了出来:“这人也是可怜,小姐只想惩罚一下他,没成想竟是殒命了。”

    婆子们只顾着害怕了,也没多想,点点头,赶忙将人抬走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各自想着,唯独被大夫人抛下的张妈妈眼珠子乱转着。

    采儿上前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您先回去歇着吧。”

    林锦婳颔首,看了眼张妈妈道:“明儿一早送些松饼来,我想吃。”

    张妈妈见她好似没发现自己去大夫人那儿落井下石,略带着几分敷衍道:“您放心,奴婢一定送来。”

    白兰张张嘴,瞧见林锦婳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扶着她一道入房间了。

    等关好房门,白兰才腿软的跪在了地上,若不是小姐亲手将银针交到她手上,她绝对想不出小姐竟起了杀心,这个小姐,完完全全好似变了。

    “是不是在奇怪今日我为何非要置那小厮于死地不可?”林锦婳步履沉沉的走到烧着银丝炭的炉子边,伸出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慢慢烤着。

    白兰咬唇,采儿却是梗着脖子红着眼道:“那小厮若是真得逞,小姐的名声就毁了,如今又没人护着,还不知出什么样的事,奴婢情愿是那小厮死,也不愿意小姐毁了一辈子。”

    林锦婳心中微暖,却只淡淡道:“因为他若不死,我好歹是小姐,尚有活路,你们却是在劫难逃。他可不仅仅是大夫人无关紧要的亲戚,而是她身边心腹厉妈妈与人私通生下的儿子。”

    前世这位厉妈妈很厉害,视人命如草芥,为大夫人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她这私生子也不无辜,为非作歹,坏事做尽,上辈子白兰被他糟蹋差点自尽。但她暂时不能告诉她们这么多,毕竟正常人,谁也不会相信她身体里住着前世的魂魄。

    “私生子?”白兰惊讶不已:“难怪大夫人方才来,没有带厉妈妈在身边。”

    林锦婳看着白兰微微蹙起的眉心,嘱咐道:“往后离他们远一点。”纵然上辈子强了白兰的人死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一个男人。

    白兰不知实情,瞧着她严肃的眼神,还是认真点了点头,也镇静下来。

    “今日是奴婢思虑不周。夫人不在,奴婢本该好好保护小姐的,却优柔寡断,差点让小姐出事。”她满目愧疚和歉意。

    林锦婳即便极力控制,可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该抱歉的是她,上辈子她没能护住她,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护住身边所有人。

    看着天色不早,转头悄悄拉开了窗户往院门口看去,见张妈妈果真悄悄溜了出去,这才道:“明日一早,悄悄去请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来。”

    “府里便有大夫……”

    “府里的大夫是大夫人的人,你悄悄去便是,这样多的眼线在我们院里,也该清理清理了。”苏拂垂眸看着炉子里烧的通红的炭火,眸子冷冷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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