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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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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岛,光明阁。一阵山风吹过,烛火将地上的几个影子舞的一阵纷乱。西北角有一扇窗户。风便是从那里吹过来的。东面的墙上用朱红的颜料写着几个字:右一竖行是:天有清,左一竖行是:地无浊,居上二字:混沌。字下摆放着五把椅子,都是黑紫的颜色,简约的的线条,造型很古朴。然而诺达的房间除了这几把椅子什么摆设都没有了,看起来空荡荡的。当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人,着一身素白的衣袍,那衣服全然没有丝绸的光泽,更像是粗布麻衣不断漂洗褪去色彩变得苍白。这人正是天行门的掌门人孤月。孤月的左右两侧坐着四岛的岛主。左手边是玄水岛岛主道纪、赤火岛岛主何守冲,右手边是素金岛岛主绛雪,和青木岛岛主幽星。“与泣血林和风雷城的事情各位岛主还有什么看法?”孤月环顾了一下四个人,目光停在了青木岛幽星脸上。幽星是五个人当中最晚入门的,所以在坐的都是她的师姐和师兄。“我觉得很好,我们再不行动恐怕魔宗的人也会这样做。”先开口的是何守冲,在这里他只比幽星早两年拜入天行门。“我也赞同掌门的计划,只是与那些人交往定要十分小心才是。”说着玄水岛岛主道纪用左手轻抚了一下他垂到胸口的花白胡须,而看他右手袖管时却是空空如也。道纪在五个人当中排行第一,他一说话场上的气氛登时起了微妙的变化。绛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刚才一直在闭目养神,“我也赞同大师兄的看法。”场上只有幽星还闭口不言,孤月又把目光移到了幽星脸上。

    每次看到这张冰冷的面孔,孤月总是会想起许多许多往事,想到三十年前她带着这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第一次站在师傅面前;想到后来她们一起玩耍、练功、战斗;想到七年前也是在这阁中她听到那个消息时脸上的神情。自那以后幽星好似变了一个人,以前开朗的她变得极少说话。孤月已经记不起上次看到她脸上有笑意是什么时候了。“我不赞成与那些人来往,他们同修罗宗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幽星目视着孤月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字字斩钉截铁般干脆。“那看来师妹有更好的办法了,不妨说出来听听,我等愿闻高见。”何守脸上一副戏谑的神色。“我没有什么高见,我只是知道我们自命为名门正道,如果做了那种勾当和修罗宗的人有何分别!”烛火闪了闪,似是要被风扑灭,火光终于还是又稳定了下来,静静的燃烧着。何守冲冷笑了一声道:“师妹在此大言炎炎,看来拿回日石还得指望师妹的青木岛啊。”“好了,守冲,不要说了。我看这件事就先依掌门所言行事,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吧。”何守冲还想说什么就被道纪打断了。“是啊,师妹,就先如此吧,如今也别无他法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绛雪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幽星说道。幽星回过头脸上依旧是冷峻的神色,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孤月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虽然七年过去了,我还是想请各位仔细回想一下,他带走日石之前有没有和各位说过什么,任何可能对我们找回晶石有关系的线索都可以。”“这就要问幽星师妹了,她平时和三……,和那个人最亲密了。”何守冲说完看着幽星,脸上又漏出一种不可琢磨的神情。“没有。”幽星望着孤月面无表情的回到。孤月与幽星四目相对,似乎一切与七年前没有什么两样,细细看去那面孔依旧有一种令人艳羡的美丽,但是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倦怠,仿佛是一株枯木。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孤月的思绪。光明阁是天行门中商议重大事情的场所,一般弟子是不能入内的,更不会在期间打扰。“禀告师傅,有弟子刚刚抓到了一个偷偷上岛的怪人,好像是魔宗的探子,弟子不敢擅断,斗胆打扰师傅和各位师长前去查看。”这名弟子立在门外并没有进来,只是远远的通传。五个人互相交换了眼色,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修罗宗的人即便再胆大也不会到岛上来送死吧。

    高大宏伟的天清殿全然不似光明阁中的晦暗,大殿中四根漆金的柱子有一丈粗细,青灰色的地板被擦拭的光滑如镜同头顶瓦蓝的琉璃片交相辉映,仿佛中让人有置身海天间的错觉。此时五个人打量着这个衣不蔽体,头发杂乱的脏兮兮小孩都感到有些奇怪。“琴高,这是怎么回事?”孤月对着一个身材厚实的弟子问道。“禀告师傅,几位师弟刚才在值守时观察到一艘小船自青木岛方西乘风驶来,只以为是青木岛的弟子便没有在意。等到船靠了岸才发现船上所乘的却是这人不似人,猴不似猴的怪小孩。几位弟子便想先拿住他,但没想到这怪虽则看着体型瘦小力气却是大得很,抓伤咬伤了好几位弟子。我当时正好路过,就出手制住了他。问他话时,他嘴中只知道嘶吼,也不回答,弟子怀疑是不是魔宗的人作祟,还请师傅定夺。”说罢,这个叫琴高的弟子在“猴子”的背上点了两下,“猴子”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场上的诸人又不停的吼叫起来。他不断的扭动挣扎,要不是要琴高在旁边压着他,恐怕又要跳起伤人。因为刚才琴高说这怪小孩是从青木岛方向过来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幽星,好像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幽星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青木岛上虽然野兽不少,但是这般的怪哉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时一名通传弟子立于阶下说两名青木岛弟子有重要事情求见。来的人正是叶蓁蓁和徐大海。

    叶蓁蓁看到被压在殿下的“猴子”,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岛的岛主都在,这次恐怕是有些麻烦了,她不禁在心中隐隐担心。叶蓁蓁和徐大海依次见过掌门人和师傅还有各岛岛主。幽星见到自己的两个弟子眼中泛起了少有的温柔之情。叶蓁蓁瞥了徐大海一眼,发觉他也正望着自己,从他的眼中叶蓁蓁也觉察到了一些担忧的神色。她顿了顿,将三人如何消灭群狼,带回这野孩子,然后他又是怎么从青木岛逃出来跑到月岛上细细讲了出来,不过她有意隐去了在林中遇到的那一老一少。殿中的诸位长老和弟子听完都面面相觑颇感惊奇。孤月看着那个蓬头垢面龇牙咧嘴的野人感到很是不解,“你是说这小孩是被狼所收养长大,所以才变得如此?”叶蓁蓁将她,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是那个老者的推测说了出来,一时大殿之响起一阵诧异之声。“我看这怪已经丧失了人性,虽则年幼,这些年必定害人不少,杀掉为宜。”叶蓁蓁听到何守冲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我看不妥,这个孩子虽则与野兽为伍但是毕竟是个小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若细加训诫管束应该可以磨去他身上的兽性,使之重回人道。”叶蓁蓁感激的看了一眼坐在她右侧的素金岛岛主绛雪“师妹,你怎么看”幽星盯着野孩子脖子上挂的那枚方方正正的石头有些出神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被孤月这么一问马上收回目光回道:“我赞同绛雪师姐的话。”“如此,各位岛主不知道谁愿意收留这个小孩,教化与他。”孤月这样一说大殿上又沉默了。“我看,就这件事幽星师妹你就承揽了吧,青木岛上人少易于看管,你也好严加教育。”道纪说完抚了一下胡须给对面的绛雪使了个眼色。幽星看着被缚住挣扎的野孩子却是也没有接话。“幽星师妹,这个孩子是你的弟子救出的,也算是与青木岛有缘,你就先收下他吧。”绛雪见幽星目光游离,似乎是有些心事。“好。”幽星应了一声,出人意料的干脆,她向掌门和各位岛主拱手告辞让徐大海和叶蓁蓁带着孩子,三人向着青木岛方向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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