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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灼热的狂风席卷而起，苍白的火焰向上飞腾。
黑色的太阳在天空中发出尖锐的嘶吼，无形的异怪在云层中翻腾。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要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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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陶醉地望着四周的景象，笑容满面地望着修。
“修，来迎接一下新世界吧，”他欢快地说道，“吞世巨龙解开封印之后，不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学校，整个主物质位面都会化作无底深渊的一层——你不觉得很漂亮么？”
修只是呆呆地望着倒在他一旁的焦尸。
葛朗台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回答，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不会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心智吧？还是说你受到的打击太大？要真是这样，你可真是连够无情这唯一的一个优点都没了。”
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葛朗台静静地等着他。
等到睁开眼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记得，”他嘶哑着开口，慢慢地说，“这还是你教我的吧？”
“好像是的？”葛朗台琢磨了一下，不太确定。
修左右望了望，声音越来越清晰:“嗯，我记得当时我来到学校两年，一直被同学们排挤。后来是你教我的，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保持冷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有冷静，才是击败敌人的唯一方法。”
葛朗台微笑着说:“你做得很不错。”
“你教我的，我都记得。”修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说，“比如说，穿衣服最好最好穿着长袍，理由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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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脸色一变，瞬间就被无数的金色锁链给锁住，动弹不得。
“因为这样的话可以把手藏在袖子里做出施法手势？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修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葛朗台走过去。
“你以为这种东西能够——”
“然后就是，要试着限制对手的行动。”修冷静地说，“虽然根据你之前的表现，这锁链锁不住你，不过也能争取到几秒钟的时候。”
他快步走到精灵身旁，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接着手上闪起了一阵光芒，精灵便消失不见了。
他背后传来了哗啦的一阵响声，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
修平静地转过头，看着眼前得黑色巨龙，说:“这就是你的新造型么？老师。”
“还真是和你所谓的新世界一样没品位。”
巨龙——葛朗台发出一阵狂笑，激起了隆隆回音。
“修，我玩够了，去死吧。”
一道漆黑地火焰从它口中喷涌而出，将地面化作了一片焦土。
“sydwrlmrhqymqzrym”修的声音从它上方传来，“老师你竟然堕落到了依赖吐息这种方法来攻击，真是很让学生失望啊。”
葛朗台扬起了狰狞的头颅，修张开了羽翼，飞在天上，冷冷地俯视着它。
巨龙狂啸一声，无数黑色的闪电从它身上激发出来，巨大的冰墙同时便出现在修的脚下，被黑色的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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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炽热的金色长矛瞬间穿越了被击碎的冰墙，在巨龙的眼前炸裂，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虽然没法伤到你，不过可以让你瞎上一段时间。”修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从巨龙的身边传来，“没有视线定位的话，大部分魔法就很难使用了吧？”
一片漆黑之中，葛朗台只能凭借修的声音来确定他的方向。他张开了黑色的巨大双翼，鼓动起阵阵狂风，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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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力场网络一瞬间便绞住了它的翅膀，猝不及防之下，它刚一起飞，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个法术，还是你教我的，”修的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我记得当时你还嘲笑了一番我喜欢使用变形术来飞行，怎么现在你也犯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狂乱的咆哮。
“看起来你完全被深渊力量侵蚀了，”修摇摇头，“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在意识空间里你能够轻易击溃我，现在却落得这幅模样丢人现眼。”
他不再搭理这个可悲的家伙，转身朝自己的法师塔飞去。
天空中的黑色太阳愈发扩大，逐渐地有覆盖天空的趋势。
修用任意门试了一下，空间传送已经无法使用了。
况且，最后的一个传送术刚刚给精灵用了。
并没有考虑这些无关的事情，修冷静地开始检查法师塔的能源核心。
既然学院之前一直在抽取深渊领主的能量来维持整个学院的运转，那么作为能量关键节点的法师塔没理由不能够反向链接过去。
虽然修不知道葛朗台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根据现在这种逐渐侵蚀的情况来看，大概是断开了能量通道，终止了对乌洛波洛斯的能量抽取，让吞世巨龙能够逐渐地回复力量。
检查结果证明了修的判断，现在只要重新建立起整个学院与乌洛波洛斯的能量链接的话就可以···
一阵轰鸣打断了他的思考。
“传给葛朗台的力量越来越强了么？比预想中要快啊···”修自言自语道，随手开启了法师塔的防御机制。
然而并没有反应。
他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既然能量通道已经被断开了，那么法师塔自然无法支撑起其日常的魔力消耗。在现在这种只能依靠建筑本身的结构来抵御攻击的情况下，大概还可以支撑···
“三秒！”
带着隆隆回响的咆哮在他头上响起。
巨大的尖爪狠狠地朝他碾了下来。
葛朗台抬起自己的爪子，并没有如同预想中一般抓起一滩血肉。它晃了晃脑袋，眼中亮起一阵蓝色的光芒。
它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团散发着明亮魔法灵光的光团向上高速飞行。葛朗台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吟，朝着天空发出一声狂啸。
黑色的闪电与火焰随着它的咆哮，自它周身奔涌而出，修无暇思考对方如何看穿了自己的隐形术，两手高速地划出无数符文，或是将火焰扑灭，或是将闪电引开。
然而，在葛朗台现在几乎是无尽的魔力冲击之下，修如同风中的残烛、巨浪中的一叶小舟，转眼间便左支右绌。
更何况，为了能够集中精神引导法术模型，他的速度不可避免地将会慢下来。
终于，一道闪电击中了修的左翼，一阵天旋地转，他从高空狠狠地坠落到了法师塔顶部。
一双燃烧着火焰的双眼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在他有任何动作之前，葛朗台的爪子狠狠地将他按在了地上。
“现在，”它呼出一阵灼热的吐息，几乎是轻柔地对修说，“修，要是求饶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一马？”
修艰难地咳嗽了一声，说:“未到最后，还不知道胜负啊。”
“噢？”葛朗台闻言，颇有兴趣地说，“未道最后？你还能释放几个魔法？三个？四个？让我看看···”
巨龙的眼中散发出一阵阵蓝光，仔细地观察着修残存的魔力——突然，它嗤嗤地笑了起来、接着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狂笑——他的笑声对于常人来说几乎是无法忍受的巨响，如同雷霆炸裂、山洪迸发，法师塔在这癫狂的笑声之下几乎摇摇欲坠。
“还有一个——传讯术！？”巨龙乐不可支地说，“我还指望你有什么反败为胜的绝技，结果你要用这个来获得胜利？好好好，我就让你用一用，你要怎么办？哭着叫你的妈妈？”
在巨龙的注视之下，修用出了他最后一个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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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将我的半天界本质移除到最近的深渊生物上，这是第三个愿望。”
在葛朗台戏谑的眼神中，修用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魔法。
他感到一股身体被撕裂般的痛苦。
一道白光直接击中了巨龙胸口。
惊天动地的惨叫。
巨龙痛苦地用利爪撕开自己的血肉，神圣的白色光芒在他的血肉之下涌动。
对于深渊中的存在来说，这种东西与硫酸无异。
空气中传来阵阵愉悦地笑声，一个绿色的骷髅头凭空出现在了法师塔上空，张开大口狠狠地啃噬起黑色巨龙的血肉与灵魂。
“干得不错，小子，”它发出桀桀怪笑，赞赏地说，“竟然真的被你把契约解除了。”
修勉强翻了个身，直接从被巨龙打穿的破口出掉进了法师塔顶层。
“谁能想得到九狱的契约竟然藏在半天界血脉里呢···”他嘀咕了一句，“当时要不是舍不得炼狱血脉的魔力就没这么多事了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契约完全回到了葛朗台身上，九狱大可以直接动手了。接下来，把事情交给那个骷髅头搞定就行。
头上的惨嚎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然而有什么地方不对。
葛朗台已经被收走了灵魂，他留下的隔断能量通道的魔法应该解除了才对。
然而天空中黑色的太阳并没有消失。
虽然速度大大降低了，但它无疑仍然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张着。
气温越来越高，在失去了天界血脉之后，修又变回了一个胖子，现在温度已经到了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
他摇摇晃晃地勉强爬了起来，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法师塔的核心前。
能量通道被完全封闭了。
这是何时的事呢？是葛朗台临走之前的拼死一搏、亦或是在方才它在打破法师塔的时候顺手为之？
修摇了摇头，没去想这些东西，勉强抬起双手，划出一个引导符文，口中喃喃地念诵起咒文，开始重新激活能量通道。
他很清楚自己大概要死了。
当能量通道重新开始抽取吞世巨龙能量的时候，积蓄已久无处宣泄能量会以冲击波的形式瞬间爆发出来。就算这一下他没有因为撞上墙壁被砸成肉泥，失去了半天界血脉的翅膀之后，一个用光了魔法的法师从高达数十米的法师塔摔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
“啊，现在去投靠乌洛波洛斯的话它会放过我吗？”修胡思乱想着，“说不定还会因为我投靠有功赏我个深渊山大王当当？”
法师塔外，黑色的太阳几乎已经覆盖了天空，仿佛深不见底的巨大隧道一般。
低沉而悠长的呼吸声从“隧道”之后传来。
“果然不该贪财继承什么遗产么。”
很难形容那隧道之后隐约现出身形的是什么模样。
祂的头颅——若那玩意能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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