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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空宅
“先生，买一份报纸吧，”报童将手中的报纸递向眼前的人，“今天有大新闻呢，只要一个铜板。”
高大的客人抽走报纸，递给报童一枚银币，随口说了句不用找了。报童开心地接过银币，又向下一个人开始推销起来。
摊开印刷低劣、校对糟糕的报纸，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在姑且报道了一两段之后，剩下的部分都是警备队的毫不留情的诽谤以及中伤，也不知道这报纸是怎么才能出版的。
这堆不知道能不能算报道的文字底下，画着张魔法图像，上头是一副俊朗的胖脸。
阿特菲斯咂咂嘴，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人在意自己这个通缉犯。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脸，背着大得夸张的惩戒者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悠，也没遇到什么人来找他的麻烦。看起来，昨天把警备队的人搞定之后，暂时不会被人追得东奔西逃了。
又翻了一下报纸，上头全部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废话，阿特菲斯也懒得看完，随手把它揉成一团丢掉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错误，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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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八成是假名的名字，在索拉城算是杰特的主要供应商之一。
九天前，阿特菲斯在一处巷子里眼看着这个人死了，只留下一个猎奇的尸体。
四天前，有人从他那里买了杰特。
现在，阿特菲斯正在跟踪他。
文森特穿着件华丽的袍子，形色匆匆地在小巷子穿行，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阿特菲斯在跟着自己。
阿特菲斯展开感知域，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百米处。
保险起见，他保持至少离文森特一个拐角的距离，绝不逾越。
介于对方是法师，阿特菲斯不太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在跟着这人几乎绕了整个西城区一圈之后他更不敢肯定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文森特的身影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啧。”阿特菲斯倒是没气馁，调查中遇到这种事情也算是常态了。
看来得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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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阿特菲斯依然不紧不慢地坚持着追踪。
每天早上，文森特到了他的铺子里，阿特菲斯就开始等着，到下午他离开的时候，阿特菲斯就跟上。
文森特会在绕了一段距离之后使用空间魔法脱离阿特菲斯的视线，到这里阿特菲斯就会放弃，打道回府。
似乎完全是无用功，不过阿特菲斯不以为意，依然继续着所谓的“调查”。
第四天，阿特菲斯没有去文森特的铺子，而是呆在自己暂住的旅店里。
他在桌子上铺开一张西城区的地图，掏出记事本，对照着上头记着的东西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起来。
阿特菲斯皱着眉头，时不时删改一下图案，有时候又在空白处添加几条辅助线，偶尔他会半天不动笔，焦躁的嘀咕着什么。
这样弄了几乎一整天，文森特这四天时间绕过的路线便全部在这地图上画了出来，并附注了经过不同地点时的时间。
地图上，一块街区被密密麻麻的圈了起来，阿特菲斯确认了一下路线，离开旅店，朝那里出发了。
这是他根据文森特在第一天一开始走的方向、每天早上去店铺时的方向，加上之后的几天里文森特绕路时避开的地区这三个要素推算出来的一个位置。
“希望在这吧，”阿特菲斯一边走一边想着，“要是一下子就找到可真是省事多了。”
说是推算，其实也有很大的猜测成分，结果完全找到不相干的地方也是常常发生的事。
若真的遇到这种情况，阿特菲斯也只能从其他方向重新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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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阿特菲斯看着眼前的奢华两层别墅，不由得啧啧称奇。
感知域传来的结果显示，屋子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照理说，这么大的屋子，就算主人不在也应该有佣人打理，而不会像这样一个人都没有。
二楼的部分被反魔法力场笼罩，感知域无法侵入。
虽然名字叫反魔法力场，不过效果上来说，基本上所有超自然力量的效果都会被屏蔽，灵能自然也不会例外。
“有点不对劲啊···”阿特菲斯皱了皱眉，决定侵入进去看看。
门轻轻一碰就开了，竟然没有上锁，屋子里没有灯火，漆黑一片。
阿特菲斯心中越发觉得诡异了。
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
之前一个人解决掉警备队所有人，让他此刻的心中有着一种盲目的自大。
“索拉城精锐的雇佣兵一起上都被我解决了，区区一栋房子会有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阿特菲斯选择了比较激进的做法。
这是他犯下的又一个严重错误，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
他马上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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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情况和之前感知域传来的内容差不多，看起来如同普通的豪宅一般，并没有什么特殊。
从积灰的程度判断，这里并不是废弃的空房，而是有人住着。
“那么，重点果然是在二楼么。”阿特菲斯舔了舔嘴唇，站在楼梯口犹豫着。
二楼有反魔场，他也无法用感知域查看上头的情况。
进去之后灵能也无法使用，要是有埋伏的话，大概会比较麻烦。
这个时候，阿特菲斯已经确信这里是文森特的屋子了。
盲目的自信依然影响着他，他最终选择了走上二楼。
相比一楼，二楼更暗了。
这里没有哪怕是一扇窗户，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好在阿特菲斯上楼之前先从一楼找了盏蜡烛，这才能够看清。
他谨慎地在从最近的房间开始探查，不过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这几个房间基本都是空房，原本是窗户的地方被涂上一层水泥封死了，不过稍微看得出一点痕迹。
不仅如此，这里连一盏灯也没有，似乎这屋子的主人打定主意不想让二楼有任何光线。
终于，阿特菲斯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他小心地推开门，抬起蜡烛，让烛光照进去。
这个房间总算有了点家具——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
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阿特菲斯认出那是文森特的袍子。他一动不动，就连阿特菲斯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阿特菲斯慢慢走到椅子前面，让烛光照到文森特脸上。
他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接着看到了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溶解了一般，血肉和骨骼都化成了一坨半凝固的黏液，装在不知为何硬化了的人皮里头，散发出恶心的气味。
林克死不瞑目地盯着阿特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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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生四大喜事
阿特菲斯连惊都没惊到。
十五岁开始他就和各种怪物打交道，老实说，比这更恶心可怖的尸体他也见得多了。
坐在椅子上，穿着文森特长袍的人，看起来就是之前他见过的林克。
阿特菲斯蹲下身子，查看起林克的尸体。
除了胸部的伤口以外，没有明显外伤。
尸体依然是不知为什么硬化了，正端坐在椅子上。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表情——和上次见到时一样，毫无任何人类特征。
阿特菲斯将蜡烛往伤口探了探，让光线照进去。
血肉和骨骼融汇成的黏液发出一点绿色的光芒。
阿特菲斯从兜里取出随身带着的笔，伸进尸体里稍微挑了一点黏液出来。
烛光下，黏液反射出似曾相识的绿色荧光。
这种东西，他在几天前还见过一次。
尸体内部充满的黏液，毫无疑问是高度浓缩的杰特。
阿特菲斯皱了皱眉，有点厌恶的把这东西甩开。
“所以这种东西是这么来的么，”他将蜡烛放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不对，这样的话没理由把这玩意留在这儿，那是···？”
就在这时，哐当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身后的大门狠狠地关上了。
“啧···”阿特菲斯试了一下，果然已经打不开了。
这种程度的埋伏到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取下背后的剑，一剑向门斩去。
巨剑狠狠地斩在门上，纹丝不动。
一层透明的屏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笼罩了整个房间。
力场墙，这是极少数可以在反魔场中依然持续生效的魔法。
现在这个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覆盖了一层力场墙，同时完全笼罩在反魔场中。
力场墙绝对不会被任何物理上的打击破坏，只能被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拆除。
反魔场范围内，绝大部分超自然力量都无法生效。
即是说，阿特菲斯在这两者的能量耗尽之前，怎么也出不去了。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阿特菲斯长长出了口气，然后一下子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
硬要出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譬如说用铁心之力强行驱散反魔场数秒，趁这个间隙使用次元跳跃离开这栋屋子之类的。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处心积虑把自己引到这来，总不会什么都不做，坐等自己慢慢饿死。与其惊慌失措的逃出去，白白消耗大量体力，阿特菲斯宁愿以逸待劳，看看敌人想干嘛。
接着几个寒光闪闪的镣铐狠狠铐住了他的四肢。
阿特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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