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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跑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这个单位,这是一家区里的食品监督局,现在的办公室都是临时建筑,在院子的后面有一幢大楼已经封顶完工了,正在做楼内的管道,布线,电器和消防,他们要采购的是一台空调主机和热水锅炉,准备放在地下室,看工程的进展,大概年内就能全部完工了。
林雨鸣带着那个业务员到了临时办公的一排简易房前,敲了敲局长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业务员赶忙到旁边的办公室问了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说:“局长还在会议室开会,要不你们等等?”
那就等等吧,作为业务员,等待客户是一堂必修课。
林雨鸣和手下的那个业务员到了旁边的接待室,也没人招呼他们,自己找到了一次性的水杯,两人到上两杯矿泉水,喝着,等着。
这一等半个小时过去了。
“林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还不知道局长啥时候才能结束会议!”
林雨鸣也看了看手表,快下班了,今天估计谈不了多少事情,不过要是能请局长出来,也算不错,反正都这点了,再等等!
“我们再坐一会吧!”
林雨鸣刚说完,就见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几个女子,当先这女人30左右,长得不算绝美,但很耐看,特别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种知性女人的气质,优雅、文静,女子的表情也很细腻,顾盼之间,你都会觉得她正在看你,眼神中又隐含一种神秘的忧郁,处处流淌着一股子诗情画意。
赵雅萍!是的,这个女人正是苏尔冰集团西北分公司的老总。
她的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子,也都长相不俗,她们落落大方,笑语嫣然,正在和风细雨的说着什么事情。
林雨鸣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她和这个苏尔冰集团西北分公司的老总算的上很熟的人了,她们在很多项目上都见过面,但这种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却饱含了,敌意,警惕和谨慎,她们相互之间也都很了解对方的性格,脾气,操作项目的手法,熟悉的程度说出来都会让人惊讶。
但即使是这么熟悉,她们这一两年总共也没有说到十句话。
赵雅萍也看到了林雨鸣,她的脚下微微一顿,身影略有僵硬,不过这个过程很短,像是白驹过隙,一闪而过,她又恢复到了平常的表情,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林雨鸣的对面。
她身后的一个女孩帮她拉开了座椅。
赵雅萍取下了斜挎在肩膀上的那个红色皮包,把它放在了长条桌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粉饼和小镜子,在脸上稍微的扑了两下,这才有条不紊的把镜子,粉饼装进包里,接过了另一个女孩递来的一杯矿泉水,微微呡了一口。
林雨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女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阵,他不想在第一个回合就输掉了气场,所以在
赵雅萍的整过行为中,林雨鸣都淡淡的看着,他知道,她会看向他的。
果然,当赵雅萍放下水杯的时候,对着林雨鸣笑了笑,她的笑很有韵味,在这样的笑容面前,即使林雨鸣的心是一片荒漠,赵雅萍的笑容也会让他心中生出如烟似雾的青草,生出一片清澈的湖水,给林雨鸣平添缤纷的情色想象。
“林总,是不是很少见到女人补妆!”赵雅萍的语调如和风细雨,嗓音类似舒缓的乐器,更如同她的皮肤一样,干净,滑腻。
林雨鸣点点头:“是啊,我还没有女朋友!”
“奥,这倒是真的,要不干脆我给你介绍一个,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两个女孩怎么样?”
她用芊芊的玉指扫了下那两个女孩。
这两个女孩顿时都露出了可以装出的萌样,对着林雨鸣扑闪着睫毛长长的大眼睛。
林雨鸣笑了,这两个丫头过去见得少,但这并不代表林雨鸣不知道,在赵雅萍的手下,有很多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占据了他们分公司销售人员的一大半,也不知道赵雅萍占据是女的,所以要招收很多女孩。还是因为她认为女孩更适应销售,总之,在所有的销售企业,也是有她这里最多女孩。
大家在背后把她这个女子销售队伍统的成员统称为女狼!
不知道第一个这样叫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总之,这个名字很快就传遍了西北暖通行业。
“哈哈,我好像听说你也没有男朋友!”
林雨鸣不动声色的展开了反击,言下之意,要介绍也是介绍你自己,你手下的那些人怎么配得上我呢!
赵雅萍一点都没有生气,说:“很遗憾,我是独身主义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到不介意和你谈谈!”
林雨鸣和赵雅萍都笑了,他们虽然是对手,可是就他们两家的竞争和冲突来讲,并不算很激烈,他们的客户目标群体有一些差别,林雨鸣他们价格高,品牌好,更喜欢走高端,走国企,挣钱多,风险小。
而赵雅萍他们苏尔冰公司只能退而求其次,瞄准私营企业,走中低端路线,以价格取胜。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们不会竞争,她们还是能经常在一些项目上碰头,但胜负之间太过明显,还不至于斗个你死我活,比起林雨鸣和张自强来说,他们这点竞争都不算什么。
但林雨鸣从来都不敢大意,当苏尔冰在西北占据了一定销售份额,当他们的用户逐渐增多,以后赵雅萍会不会改变销售策略,这是很难说的,也许,她正处在一个集聚能量的过程中,不然,为什么前几天抽冷子抢走了林雨鸣他们的一个项目。
看来,对方的野心还是有的!
林雨鸣闭上了嘴,今天他和这个女老总谈的够多了,往常见面大家不过是点点头,今天自己没输气势,见好就收。
林雨鸣有一次的看了看时间,邹一下眉头,想要离开了。
他身边的业务小声说:“要不我过去看看!”
林雨鸣点点头:“嗯,好吧!”
这个业务员起身离开了。
赵雅萍身边的两个女孩恐怕担心局长被林雨鸣的手下劫胡了,也相互递个眼色,一起站起来对赵雅萍说:“赵总,我们出去方便一下!”
赵雅萍心知肚明的点点头:“嗯,好的,你们去吧,注意点!”
林雨鸣对她们这些小伎俩没怎么在意,他下意思的摸出了香烟,若有所思的放在嘴上,刚要点火,一抬头看到了对面正望着自己的赵雅萍,他迟疑一下,又把香烟装进了烟盒里。
“没事的,你想抽就抽呗!我们天天和客户打交道,没少吸他们的二手烟!”
林雨鸣心里一热,不得不说,这个赵雅萍啊,还是很懂得体贴别人的,哎,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想着要做独身者,浪费了一个大好的资源。
林雨鸣点点头,礼节性的说:“没事,一会抽!今天看来是等不住了!”
“我还想再等等,不过我知道,林总现在是大忙人啊,项目也多,收获也大,公路管理局那里还顺利吧!”
林雨鸣本来不想在和这个女人谈什么,但听到了这话,心头骤然大惊,这个项目他一直希望能隐秘的进行,留给自己的时间越多,别人发现的时间越迟,对林雨鸣他们来说也就最为有利。
可是,这个赵雅萍从哪听到了消息,这实在让林雨鸣心惊胆战,要是科里公司也知道了,自己在电视台布下的疑云也就没有了一点点作用,他的脸色难以控制的微微变了变。
他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女人的话题,装萌吃像,答所非问不会有丝毫的效果,对方既然能提出这个问题,就一定会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林雨鸣还不能就这个问题强加否认,那会让话题继续延续,越扯越明。
林雨鸣沉吟无语!
“林总,嘻嘻,也许我可以帮你保密。”
“奥,谢谢!”
“那林总打算怎么谢我?”
林雨鸣一下从赵雅萍的话中便听出了一种谈交易,要好处的味道,他脑中飞快的想了想,不行,自己不能让个消息继续蔓延下去,一定要封住赵雅萍的口:“如果赵总给面子,我想请你坐一坐!”
赵雅萍笑了笑,又拿出了包里的镜子和粉饼,在脸上摆弄了一下,她一点都不需要补妆,林雨鸣明白,这个女人正在思考着什么,也许是在衡量时机好不好,也许是在考虑要什么好处,也是是故弄玄虚,给林雨鸣增加心理上的压力。
林雨鸣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他恍然之间,有了一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
“行,我接受你的邀请,不过不是现在,你会抽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林雨鸣点点头,对这个女人也多出了一点佩服,的确,这样的事情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这关系到两个竞争对手之间的一次协商和交易,赵雅萍没有马上解决这个问题,想必她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显然,这是一个异常冷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