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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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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回到路先生悠哉地点燃那支烟时刻。

    当时急于爬上床试床路先生忽略了一件事:他并没有成功地摁熄他烟。

    他走进了浴室,烟正悄悄地燃着。

    他抱着顾老师来到床上,烟还悄悄地燃着。

    对于顾老师来说,这男人施与她、那仿佛长达一个世纪床笫间折磨,其实只不过是半支烟功夫……

    当她身体因这男人强有力抽顶而颠簸如身不由己落叶时,与床铺相接床头柜也可怜“吱吱”摇晃起来。

    眼看床头柜上烟灰缸即将要被晃掉地,顾胜男神智还痛楚与慰之间摇摆不定,□声时有时无时——

    “嗯啊……”

    同一时间,烟灰缸无声掉落地板上。

    烟蒂烧穿地毯那一刻,路先生还床上辛勤耕耘,两耳不闻外务事。

    这女人身体十分不配合紧缩起来,令他神经末梢陷那紧致与湿润之中进退两难,路晋动作不由自主发起狠来,死死将身'下人儿控住,扣住她脚踝,扯起这女人修长双腿缠上自己腰杆,让她为他彻底敞开方便他深占有。

    顾胜男受不住这样对待,粘腻液体随着他撞击沁彼此身'下床单上,她死死抓住枕旁床幔,那可怜床幔随之晃动,垂地上那部份一晃就晃进了正地毯上细细蔓延暗火中。

    就如潮而至'感就要将他们二人淹没时,路先生忽就怔住了。

    “什么味道?”

    顾胜男一愣,仔细嗅了嗅,片刻前还沉湎欢愉中表情瞬间就定格住了。

    那是……烧焦味!!!

    生生定格了三秒之后,顾胜男猛地推开他肩头,“嚯”地坐了起来。早已食髓知味路先生低头瞅一眼突然被受冷落小小路,抬头又见这女人竟然已经准备下床了,眼疾手路晋这就要不管不顾把她扯回来,却不料自己手还没抓着她,脚刚踩到地上顾胜男就“啊”一声又跳回了床上:“地毯着了!”

    路晋顿时眸光一紧。

    顾胜男手忙脚乱要把垂地上床幔扯起来,却发现为时已晚,床幔也已经着了,吓得她赶紧松手让床幔重垂下去。

    路晋看着她无头苍蝇似瞎忙,沉眉思索了半秒,突然拦腰把她捞了过来。

    顾胜男直扯他:“都这时候了你该不会还想继续……”

    话音未落这男人就扯过浴巾裹住了她身体,下一秒就被他打横一抱,抱到了靠近另一边沙发上。

    “你就好好呆着,越帮越忙。”

    顾胜男看他一眼,这厮严肃地就像分赴个下属,顾胜男再看看他那围腰上浴巾,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光溜溜地忙活了好一阵,赶紧把自己身上浴巾也牢牢地围好。

    顾胜男再抬起头时,以为自己能看见这男人迅速冲进浴室,端回一桶水,勇敢地闯进火里,可——

    这男人竟然优哉游哉地坐床沿,坐已经燃起明火床幔边,十分平静瞅一眼火势,然后——

    拿起了他搁床头柜上那烟盒!

    随即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还,悠哉地吸了一口!!!

    顾胜男“噌”地就站了起来,冲过去:“你疯啦?这时候还……”

    他平静地瞥她一眼,猛地将整个床幔扯落。

    见他叼着烟把瞬间坠落床幔随手扔到一旁,继而竟叼着烟站了床,顾胜男觉得这男人疯了,求人不如求己,顾胜男赶紧调头往浴室冲去。

    跑了一步、两步、三步……

    顾胜男耳边传来“哗啦”一声水声。

    她蓦顿住,有点不可思议地回头。

    灭火装置如洒水车似,水雾不断落满整个房间,甚至都已飞溅到了站浴室门口顾胜男脸上。

    应该是路晋方才举起香烟对准天花板火警器,才启动了灭火装置。

    顾胜男抹一把脸上水,再度看去,只见她男人高高上,如救世主一般站洒水器之下,看着她,傲慢又平静。

    “滴滴滴”警报声响彻耳畔,顾胜男却仿佛这个男人笃定目光中找寻到了坚实港湾。

    ***

    他模样比此刻氤氲水汽加迷人眼眸,顾胜男呆立浴室门口,整颗心都柔软了。

    火已然熄灭,但洒水器仍孜孜不倦地工作着,警报器刺耳轰鸣声也还未停,她目视着他走下床来,走向她。

    路晋替她把凌乱头发数往后拨,并顺势托起她脸,指尖是温柔。顾胜男听见自己问他:“你干嘛?”

    他勾了勾嘴角:“继续……”

    顾胜男情难自已地咽了口唾沫,看着他眼中呈现出她倒影越来越近——

    他再度向她俯下唇来,意图再度采撷她吻。

    顾胜男不由得闭上眼,却这时——

    “砰砰砰!”剧烈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路晋当即“嗷”了一声,无奈扶住额头:“肯定是酒店工作人员。”

    敲门声越来越响,路晋灼灼地盯着这女人唇看了好一会儿,终还是不甘地收回了视线,准备绕过她去开门。

    可脚还没迈出去,他就被顾胜男拉住了手腕。

    “管他呢!”顾老师异常豪迈地说完,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住他。

    ***

    紫荆酒店。

    中午十二点,正是后厨忙碌时候,副主厨正代替请假顾胜男主持大局,伙计们却仍觉得少了点什么似,做事都没有往常那么井井有条了。

    爱八卦大喇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借着这个话题去勾搭刚来没几天学徒小姑娘:“你知道顾老师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么?”

    小姑娘正忙着往一道浓汤里撒迷迭香,明显一副不太愿意搭理对方样子:“不知道。”

    大喇叭立即得意地一台下吧:“听说她向行政总厨请假了,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

    “哦……”

    “那你知不知道……”大喇叭刚说到这里,刻意装神秘兮兮声音突然转变为一声痛呼,“嗷!”

    原来是余师傅揪住了大喇叭耳朵,要把大喇叭拎回去洗盘子。

    “哎哎哎余师傅!您松手!耳朵要掉了!”大喇叭一路走一路抗议。

    余师傅不为所动:“上班时间泡小姑娘是么?今晚下了班留下来打扫后厨!”

    这边厢,余师傅刚把大喇叭拎回洗碗池,那边厢,就有餐厅服务生领班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余师傅,顾老师还没来上班么?”

    余师傅手刚松开大喇叭耳朵,回头见是餐厅领班,微笑着问:“是啊,怎么了?”

    “那可怎么办?有个客人指明要找她。”

    从领班那极其为难表情不难判断,她口中那位“客人”是个多么难缠角色。

    此时此刻,端坐于餐厅正中央位置上年轻女人,抬眼就朝着自己面前服务生美目一瞪:“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找你们西餐主厨顾胜男。”

    “可是……”

    服务生刚说到这里,就被这美丽客人打断:“没有‘可是’,见不到她我是不会走。”

    服务生脸色很难看,别桌食客们却津津有味地围观着,只因这客人虽极其无理取闹,长得却很漂亮,于是乎连她为难服务生这一幕也变得赏心悦目了。

    可不一会儿,这些食客们就笑不出来了,只见这女人稍微抬眼示意了一下,坐她旁边那桌两名彪形大汉就突然站了起来,开始一桌一桌地赶人。

    等保安们赶到时候,原本正用餐客人差不多都已经被赶光了,正准备进餐厅用餐客人,见到保安与两名彪形大汉对峙架势,也都调头走了。

    这整个过程中,那年轻女人始终抱着双臂坐原位,保安与她带来壮汉争执声越来越大,餐饮部部长站她桌边好言相劝,这一切都影响不到她。

    她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你就跟顾胜男说,是黎蔓找她,其实我也不是想为难她,虽然我知道她爸把我路晋给打伤了,但只要她把路晋交还给我,我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这小姐是黑道电影看多了么?说都是这么跟什么呀?餐饮部长站桌边无奈摇头:“黎蔓小姐,不是我们不帮您,而是我们现也联系不到顾主厨,要不这样?您先……”

    就这时,原本嘈杂餐厅顿时安静了下去。

    餐饮部长不由得抬眼看看周围情况。

    下一秒,餐饮部长竟也随之噤了声。

    黎蔓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餐饮部长,与此同时,她耳边响起了掷地有声脚步声。

    黎蔓当即皱起眉头,倏地顺着这脚步声回头。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男人径直走向她。

    这陌生男人很来到黎蔓桌边,黎蔓听餐饮部长称呼那人:“程总。”

    这个男人有着一张温润无害脸,黎蔓略带鄙夷地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是他们头儿?”

    他微笑着点点头。

    黎蔓几乎都能猜到这男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位小姐,虽然我们一贯秉承顾客至上服务原则,但若您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们也只好让保安将您带离酒店,并将您列入本酒店黑名单。”这一类话,然而——

    “您要找顾胜男?行,我带你去。”

    黎蔓狐疑地打量打量他。他还是那样温润无害地对着她微笑。

    几乎那一瞬间黎蔓就相信他了,拿起自己手包就大步往餐厅大门走去。

    程子谦看着她背影,笑容立即就隐去了,餐饮部长有点担忧地看向他:“程总……这女特擅长胡搅蛮缠……”

    部长话音未落,就见已经走出颇远黎蔓回头瞪程子谦:“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磨磨蹭蹭?还不走?”

    程子谦安抚似拍了拍餐饮部长肩,重挂起微笑,步跟上黎蔓。

    很程子谦就驾车带着这个大麻烦离开了紫荆。

    程子谦正安静地开着车,突然听见这女人问:“你跟那女熟么?”

    那女?“你说是顾胜男吧?算有点交情。”

    程子谦话音一落,就从后视镜里看见这女人嘴角微微垮了下去,有点不情愿地问:“她是个什么样人?”

    程子谦张口就来:“大方,善良,仗义,很有自己思想,但某些方面又很单纯,给人一种很矛盾感觉。”

    说完就看见这女人嘴角又垮下去了几分,越发不情愿模样。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突然借地撒气一般地抬眼看向后照镜,正好对上程子谦折射镜中目光:“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加速!”

    程子谦也没说什么,好脾气地笑着,依她所言加速。

    突然——

    “咔”一声。

    车子猛地停下了。

    黎蔓一愣:“怎么了?”

    程子谦也一脸疑惑:“不知道,无缘无故突然熄火了。”

    程子谦试着点了几次火都没能重发动车子,黎蔓看一眼手表,急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扇他:“你这什么破车啊?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打车过去得了。”

    “这里……”程子谦为难地看看周围路况,“……很难打到车。”

    黎蔓看看他这副窝囊样子,气得直咬牙,索性开门下车,往远处张望着想要拦出租车。

    周围果真是一辆车都没有,黎蔓灰头土脸地准备拉开车门重上车,手握住车把手那一瞬间——

    “啪嗒”一声,车门锁死声音。

    黎蔓一怔,透过降了一半车窗对车里程子谦说:“喂!你……”

    程子谦还是那样无害地微笑:“黎小姐,您已经被列入本酒店黑名单,以后您将不被允许踏进酒店半步,我就捎你到这儿了,慢走不送。”

    车窗当着她面缓缓地升了上去,直到这一刻黎蔓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

    程子谦驾车绝尘而去。

    ***

    此时此刻路先生与顾老师正静静地坐派出所里。

    二人中间隔着一条走道,相顾两无言。

    负责给路晋做笔录男警官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末端敲一敲桌面:“你们就承认吧!人家酒店里蓄意纵火。”

    路晋冷冷地回视他:“别栽赃我们,着火一事纯属意外,我们只是晚了一步开门而已,难道这也有罪?”

    顾胜男坐一旁,听路晋这么说,她也抬头看一眼自己面前坐着负责给她做笔录女警官,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时顾胜男想着反正火都已经熄灭了,吻一会儿再去开门也无所谓,却不成想,酒店员工竟然破门而去。

    女警无奈地瞅了瞅顾胜男:“你们就别再狡辩了,你们住明庭酒店xx东路店总经理就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男朋友之前跟明庭酒店有恩怨,你们这次是出于打击报复才……”

    顾胜男无奈,他们错就错昨晚太急着找酒店,竟好死不死地选了明庭,而且就是他们当时被路老太太赶出来那家酒店……

    顾胜男顿时有一种撞到枪口上无力感。

    两位警官盘问了一上午,什么成果都没有,不免有点疲了,一时之间这四个人分别两两相望,沉默撒了一地,直到——

    之前一口咬定这对男女有意纵火明庭酒店xx东路店总经理,领着一个十分器宇轩昂男人走进派出所。

    路晋抬头看去,顿时神情冷冽起来。

    顾胜男也不由得看过去——

    路征竟然来了。

    顾胜男目光正好对上路征,后者朝她客气地颔了颔首。于是乎顾胜男脑子里顿时又飘出路征那句:你能否去医院做个配型检查……

    分店总经理很来到那男警官面前,十分抱歉地一个劲儿赔不是:“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是一场误会,是我们明庭弄错了,这两位客人……”

    分店总经理看向路晋,被路晋目光扫到,下意识地噤了声。

    下一秒,路征已接过分店经理话茬,说道:“这次火情是我们明庭失误,与他们二人无关。”

    很路征就和警员们商议出了结果,分店经理留下善后,顾胜男和路晋可以自行离开。

    路晋二话不说,拉起顾胜男就走。

    顾胜男原本还想学着路晋模样,特别冷酷与不屑地从路征面前走过,可一看路晋身上衣服,她就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当时她是进浴室后脱衣服,昨晚那番水深火热过后,她衣服还安然无恙,也因此,现她自然还穿着自己衣服。可路晋衣物全被他脱了床尾贵妃椅上,洒水器一启动,他衣物全被淋湿了,无一幸免。

    明庭人将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前,给了路晋一套男服务生制服,让他临时穿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套制服尺码绝对不超过165,18几公分路晋穿着这样制服,小腿从裤管外露出一大截,衣服肩膀处也几乎要被路晋崩破了——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偷穿小孩子衣服怪蜀黍模样。

    路晋听见她笑声,“嚯”地回头,危险地眯起眼瞧她。

    顾胜男默默地用手把自己那总忍不住弯起嘴角给用力按下去。

    出了派出所大门,二人双双杵台阶上犯起了难。

    “我们现钱也没有,手机也没有,怎么办?”顾胜男询问似地看向路晋。早上她还是借警官电话打去向行政总厨请假,可如今……

    就这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将他们手机和钱包递了过来。

    顾胜男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只见路征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

    “这是你们落酒店里。”路征说。

    卡这两个男人之间,顾胜男只觉得尴尬,她抬眼瞅了瞅路晋反应,也就没有接过路征手里东西。

    路晋会有什么反应?奚落路征?或者无视他?顾胜男一时之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

    “我可以去做配型。”路晋突然说。

    看来不仅是她,连路征也愣住了。

    “配型成功话,我也可以捐肝。”

    路晋很平静地继续道。

    顾胜男却惊讶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小子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被水淋傻了……

    可就这时,路晋话锋一转:“但我有一个条件。”

    路征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似,没有任何迟疑就接话道:“什么条件?你管提。”

    路晋看向路征,表情毫无波澜:“捐肝之后,我要路明庭遗产里有价资产二分之一。”

    路征对他要求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眉都没抬一下。

    “我还没说完,”路晋语气一顿,那毫无波澜表情里似乎泄露出了一丝挑衅,“我要你们把这部分资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路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

    见状,路晋脸上那挑衅意味肆无忌惮地扩散开来:“我这么做不是针对你,而是你那个妈。你可以替我转告她,我讨厌她这种表面上深明大义、骨子里却自私无比人。现我给她两个选择,看她是要她老公命,还是要那些钱。”

    ***

    出租车内。

    司机平稳地驶离派出所大门,顾胜男回头望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远路征身影,又“倏”地扭回头来,问坐她身上路先生:“你真打算捐肝?”

    一想到要生生地割掉内脏一部分,顾胜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路晋原本正看着窗外,回过头来看这女人时,原本满腹心思模样瞬间被有点放肆微笑所取代:“到时候我身上少掉一块肉了,你可得天天晚上让我吃肉补偿我。”

    吃肉?

    顾胜男正想说“没问题,每晚给你做十道荤菜,小意思啦!”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男人看向她目光里,似乎……多了丝挑`逗。

    这男人摸向她大腿手,似乎告诉她,他说“吃肉”和她之前理解“吃肉”似乎……

    不是一个概念。